似乎是说不下去了。</p>
听着她哽咽的话语，沈紫言陷入了不可名状的悲哀中。</p>
人生在世，注定身不由己。</p>
仰面望去，夜幕下星光璀璨，似点点碎银，倒影在人的眼中。</p>
一路上默默无语。</p>
沈紫言回到院子时，杜怀瑾正坐在书案前看书，见她进门，坐直了身子，问：“可用饭了？”沈紫言摇了摇头，总觉得打不起精神，在他身边坐下，主动靠了上去，“我去见大嫂了。”“我知道。”杜怀瑾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怎么了，精神不大好的样子。”</p>
沈紫言就将大夫人所说又重复了一次。</p>
杜怀瑾听着，半晌无语。片刻，才缓缓说道：“既然这是大嫂的选择，那我们也无话可说了。”沈紫言心里只觉得十分可惜，就听杜怀瑾吩咐秋水将饭菜端了上来，拿起筷子，说道：“用晚膳吧。”</p>
“你也没吃？”沈紫言诧异的望了他一眼，“时候可不早了。”杜怀瑾托着下巴，若有所指的瞅她，“同你一起，我才吃得下。”沈紫言刹那间面红耳赤，明知他是调笑之言，心里还是乱跳开了。</p>
丰盛的菜色，在她眼中，渐渐化作了红红绿绿的一团。</p>
“那俩小鬼头呢？”沈紫言放下碗筷，漱了漱口，低声问。</p>
杜怀瑾也擦了擦手，道：“都睡下了。”沈紫言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过一低头的刹那，就被杜怀瑾拦腰抱起，一脚踹开了内室的门，将她轻轻放在了炕上。沈紫言忙挣扎着起身，“你胡闹什么？”</p>
杜怀瑾眼里燃起了一簇火苗，“良辰美景，你说要闹什么？”沈紫言面上滚烫滚烫的，推了推他压下来的身躯，“我还没沐浴呢……”“你知道我不嫌。”杜怀瑾已咬上了她的耳垂，伸手探入了衣襟，一把拉开衣带，一挥手，羊角宫灯熄灭。</p>
满室都是如水的月光。</p>
渐渐看不清神色，只见到杜怀瑾的眼睛，似浸透了水光一般的透亮。</p>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让她浑身都变得酥软起来。</p>
沈紫言犹豫了许久，在他挺身而入时，双腿紧紧夹住了他的腰肢，“三郎，我们再生个孩子吧……”杜怀瑾没有说话，只闻得彼此的呼吸声，喘息声，交杂在一处，让人听了脸红心跳。</p>
许久许久，才渐渐从她身下抽出身来，杜怀瑾一把扯过自己的亵衣替她擦拭汗涔涔的身子，这时才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要！”沈紫言愣住，随即又觉得有些委屈，“为什么？你不想一向最喜欢孩子的吗？”</p>
杜怀瑾薄唇紧抿，手下的力道不知何时加重了些。</p>
沈紫言顾不上满身的酸疼，气喘吁吁的坐了起来，瞪着他，“为什么不要？”杜怀瑾心知他的妻子，不得出个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罢休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幽幽唤了声：“紫言啊——”</p>
沈紫言赌气，没有应他。</p>
“三年前你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那时我就对自己说过，绝对不能再让你生了。”杜怀瑾的口气听起来格外的悲凉，“紫言，我们如今有两个孩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若是要你再经历一次，只怕是我也经不起这样的惊吓。”</p>
沈紫言有心凑趣几句，然而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对面一直有双眼睛，默默注视着自己。慢慢攀上了他光裸的胸口，主动凑上去吻他的唇角，“三郎……”杜怀瑾慢慢合上了眼，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抱住，“紫言，我不能失去你。”</p>
不能失去……</p>
一滴泪顺着沈紫言的眼角滑落，混合着他的汗液，低落在了枕席上。</p>
不过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叫人心悸不已。</p>
在这无边的暗夜里，沈紫言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p>
杜怀瑾就摸了摸她的头，二人一齐躺了下去，“睡吧，马上就要鸡鸣了。”</p>
良久，耳边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平稳下来。沈紫言伸出手，抚摸着他的额头，鼻间，而后是嘴角。“杜怀瑾，我也不能失去你呢。”她的声音低不可闻，落在杜怀瑾耳中，如同梦呓一般。</p>
若不是杜怀瑾陷入了熟睡，只怕这句话，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p>
只是她不知道，茫茫夜色里，杜怀瑾蓦地睁开了眼睛。</p>
枕边人，不知何时，眼底眉梢，已满是柔情。</p>
到了次日，沈紫言去福王妃处问安，略坐了坐，果然听下人来报：“白家少爷来了！”福王妃面色不变，只低声说道：“是你大嫂的表兄……”原来大夫人的表兄姓白。沈紫言在心里思忖着，回避了出去。</p>
只不过，侧身而过的时候，却见到那白家少爷，身形挺拔，面容端凝，看起来，的确是十足的大家公子做派。也难怪大夫人过了这些年，提起这位表兄，都难掩神色的失落。沈紫言记着大夫人的嘱托，守在了离开福王府必经的路上。</p>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见璎珞送着白家少爷出来。沈紫言就朝着她点了点头，“三少爷托我来问几句话儿。”璎珞没有半点怀疑，立刻退了下去。沈紫言也不看他，只淡淡望着不远处的花木，“大嫂有几句话，托我来对你说。”</p>
那白家公子听得此话，微微一愣，随即问道：“您是——”“我是福王府的三夫人。”沈紫言也不拖泥带水，“大嫂听闻你来了，有几句话要嘱托我转达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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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九千字更新完毕，果然不考试的日子，码多少字都觉得心里很舒坦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