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灯火通明。
京泰龙酒店,那间房门总被破坏的套房里,三哥缓缓道出此行的目的:“叶前辈要结丹了,你那房子可能是她的机缘。”
“真的假的?”老秦瞪大眼睛:“金丹、元婴、渡劫、白日飞升?”
“屁!”三哥一口烟卡在嗓子里好悬没呛死,“我说的是武丹!记得我以前跟你说洪门里有化劲高手能躲子弹吗?就是她!”
晴天霹雳!
老秦愣愣的看着三哥,感觉就像刚出新手村的小号忽然见到传说中的终极boss,茫然、不敢相信、莫名惊恐、忐忑不安。
“傻了吧!”李老三早猜到他会这样,得意洋洋的道:“宗师之能不是你能想象的,叶前辈看着年轻,其实跟我爹差不多。”
“三哥,你别蒙我。”
老秦不信,李八指还差三年过六十大寿,而清枚道长看起来最多三十五六岁,这怎么可能?白娘子卸了妆还一脸褶子呢。
“蒙你?我亲耳听到过我爹叫她师姐!”三哥摇头感叹:“如果能顺利结丹,那她将是建国后第一位成就大宗师的传奇!”
首位大宗师!传奇!
老秦听的心驰神往,一股「有朝一日」的野望在胸腔蠢蠢欲动,前辈没穿越也没系统都能走到的位置,自己为什么不行?
沉默片刻,三哥忽然收起感慨,狞笑道:“说起来,咱哥俩上次见面还是你们学校办拳击赛那会儿,得有一个多月了吧?”
“你想干啥?”老秦一脸警惕,“我跟你讲,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现在很厉害的,那啥,你飞了一天也累了,不如……”
“我不累。”
“你不累我累,我开了一天的车,下午跟人打架还受了伤,你这叫胜之不武懂吗?”
“伤哪了?”
“胳膊!那么长的一道口子,流了好多血!哎呦!好像又疼了,不行,我得去医院看看,可能是刚才冲澡感染了,告辞!”
“辞个屁辞,咱用一只手。”
“师姐救命!”
老秦叫的无比凄惨,可惜酒店隔音太好,他叫的再大声张素素也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会装没听到,小姐姐很记仇的。
……
“师父,周师叔问过了,那栋楼已经登记在了秦战名下,我猜他是有意防着咱们。”楼上,张素素身穿睡袍,面色不虞。
“缘者,无极生有。”
清枚道长一袭素白里衣,温声训诫:“万物皆道,求道须诚。我们没有以诚待他,他自然不会以诚待我,这是人之常情。”
“都怪我行事不周。”
张素素垂首自责,虽然不愿承认,但她当初确实留了个心眼,结果不仅房子没弄到,三哥也因此跟她闹了好长时间别扭。
“痴儿,还在执迷不悟!”道长娥眉微蹙,轻喝道:“至诚之道,其诚在心,你本心不正却怪行事不周,岂非南辕北辙?”
“师父,我——”
张素素俯身跪倒,但神色依旧倔强。道长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罢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是,师父。”
窈窕有致的身影关灯出门,片刻后,丰腴饱满的身影阖上窗帘、结印盘坐,俄顷,黑暗中忽然传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喀喀……
肌肉松弛,骨骼失去支撑,身形渐渐佝偻。
呲呲……
丰盈的躯体急遽干瘪,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咚咚……
心跳汹涌澎湃,如同军中点将,擂响战鼓。
刷!
一台奥迪a8驶过,强光射透窗纱,映出盘坐的老妪,她皮肤松弛,面色暗黄,手背布满褶皱,甚至连青丝都失去光泽。
“一天不如一天了。”
摸了摸眼角堆叠的皱纹,老妪叹息:“鼎内若无真种子,犹将烈火煮空铛,再不结丹,风华正茂之日便是烈火焚身之时。”
说罢,她看向张素素的房间,喃喃自嘲:“求道须诚,贫道也只是个贪恋韶华、苟活于世的俗人罢了,又有何颜面说你?”
“这生死关,难呐!”
……
楼下,灯光璀璨。
老秦扔出一条毛巾,叉腰狂笑:“我说什么来着?刮目相看了吧?”
“哥还没倒完时差呢!”三哥死鸭子嘴硬,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两人打了整整二十分钟,李老三从有所保留到全力以赴,再到使出浑身解数,可以说除了拼命的招式,能使的他都使了。
结果,依然是平手。
其实老秦也挺懵的,他对三哥的印象还停留在天天挨揍、毫无还手之力的悲惨时代,以至于三哥一提同门较艺他就想跑。
没想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打!
事实上这得感谢老黄,因为如果不是老黄动认输,挂逼就不能开启系统关联,也就没机会被梁掌门一次又一次轰杀成渣。
虽然跟师父比他是弱鸡,但就像国乒陪练强过多数国家的奥运选手一样,老秦也在不知不觉中汲取到了丰厚的受虐经验。
不巧,三哥也是他记忆里的大魔王,于是对练时这货只守不攻,稀里糊涂就耗到了对方体力不支,换成对攻,他早都败了。
“哎,你俩进行到哪一步了?”老秦见好就收,没再往三哥脸上撒盐。
“关你屁事。”
“怎么不关我事?我还等着给你儿子当干爹呢。”
“你还好意思说!”一提这事儿三哥就来气:“我那天连酒店都订了,就等看完电影带她过去,结果你一个电话,人跑了!”
干儿子,干爹对不起你……老秦默哀两秒,然后开始推卸责任:“我哪知道你要拱白菜?你订完酒店告诉我一声不就得了?”
三哥怒极反笑:“照你这么说,老子跟女朋友开房还得经你批准?”
“不然呢?”
“丫挺的,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