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须的,花架子哪有您这么厚的拳茧。”
“所以你们对赌的内容不是我能不能打赢,而是我能在你说的那位手底下坚持多久对吧?”
“呃……”
苏林真心觉得老秦不干刑警可惜了,能从一句玩笑般的赌约里将整件事猜的七七八八,这推理能力简直逆天了。
“偶像,您别误会,我相信您肯定能赢。”他连忙澄清:“我师父就是练鹰爪功的,要不是带拳套,我也不会输给那孙子。”
“你师父是那位凿青砖的前辈?”老秦看了看对方的手指,筋肉虬结,粗壮如柱,指端呈淡青色,指甲扁平且甲床外露。
“您认识我师父?”
“不认识,听朋友提过,所以,前辈退休了?”
“嗯。”
苏林对他的推理能力已经见怪不怪,点头道:“上一届是我师父最后一次带队,比赛结束没几天就退了,要不然……哼!”
老秦恍然。
难怪老黄这么积极,明明跟老关同志勾搭上了还倍儿主动的找他当陪练,原来是第一次带队、怕输了比赛脸上不好看呐。
“滴——滴——”
两声鸣笛过后,吴姐从东风猛士上探头怒斥:“小苏,你有完没完?再不赶紧回去,你就等着阚大罚写检查吧!”
“马上马上。”
苏林怂的一哔,阚队的检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刑警队女同志太少,即使吴姐年过三十那也是队花级别的,他可惹不起。
“偶像,我先回了。”
“别急啊,那孙子叫啥?”
“嘿嘿,都是同事,我不方便说,那孙子横着呢,等见面您就知道了。”苏林用力挥拳,“使劲儿捶!晚上我请您大排档。”
老秦笑着点头,手掌发痒。
……
半小时后,东风猛士停在凶宅对过,吴姐面色发白,强作镇定的提问:“小秦,你想买的是后面那个小区的房子对吧?”
“不,我说的是这个。”
老秦指了指马路对面,于是吴姐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紧蹙眉头道:“按说我不应该多嘴,但这栋楼……嗯,以前死过人。”
“我知道,烧死三个,吊死一个,封顶的时候砸死七个,房后头的湖里还捞出来五个,昨天从水泥柱子里又挖出来一个。”
“柱子里还有?”
吴姐大惊失色,于蓓也顾不得伤心,目光转向凶宅又赶紧掠过,小手不自觉的揪住老秦衣襟,感觉温度都降低了许多。
十六个!她家矿上死的有没有这么多都是两说。
老秦暗笑,他安慰了一路也不见她好转,果然恐怖片什么的比安慰更有效,当下牵起小手,温声道:“走吧,一起看看去。”
于蓓拼命摇头。
“傻丫头,我还能害你不成?只要别乱跑,什么妖魔鬼怪都近不了身,我保证。”这厮继续蛊惑,姑娘犹豫半晌,点了点头。
“小秦……”
吴姐为难,她是真不想去,毕竟能让局里下封口令的宅子肯定不是一般的凶,但不跟着又怕于蓓出事,只好试着说服那厮。
“放心,保证全须全影的把她带回来。”老秦推开车门,笑道:“您就别跟着了,万一哪步走错了,我可不想挨枪子儿。”
“这……好吧。”
吴姐打了个哆嗦,她有枪,但鬼什么的好像从来都不怕枪,而且听这意思凶宅里连怎么走都有讲究,她跟着反倒容易添乱。
老秦笑笑,转身前行。
于蓓紧搂着他的胳膊,恨不得将半个身子都挂在上面,就怕哪步走的不对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伤心什么的早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背你。”
老秦俯身,于蓓嗖的一下就蹿了上去,揽住他粗壮的脖颈,感受着强壮有力的脊背,她忽然觉得凶宅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哥,你会看风水?”
“学过一点,阴宅不懂,阳宅也只能看出哪有问题,会治不会摆。”这厮给系统找伪装,并按扫描结果避开磁场紊乱之处。
“那……这里真有鬼吗?”
“嘿嘿,试试就知道了。”
“不要!”
于蓓吓的浑身发抖,手臂不自觉的收紧,勒的那厮直吐舌头,连忙安慰:“不试不试,你先撒开,再勒我就该变鬼了。”
“那你不许吓我。”
“不吓不吓,好家伙,你干脆学柔道得了,这绞技,大象都禁不住啊。”
“嘻嘻,活该。”
说话间,两人穿屋过户行到后方,于蓓抬眼望去,只觉视野开阔,连心情都畅快了几分,不禁赞道:“哥,这里好美啊。”
老秦撇嘴:“满地枯草,哪就美了?”
“你看。”她指着湖面,“像镜子一样。”说完又指了指小山丘:“像不像电脑桌面?就是刚装完系统时显示的那个。”
“咦?你这一说还真是。”
“对吧对吧,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躺在山坡上晒太阳,有一次睡着了,一睁眼就看到满天的星星,美的就像童话一样。”
她眼中满是憧憬,又逐渐黯淡,声音也变得哽咽:“后来爸爸带了好多人找我,还打了妈妈两耳光,从那以后我就不去了。”
“乖,都过去了。”老秦绕过湖水,迈步走上山丘,温声道:“你要是喜欢,下午咱就去买帐篷,晚上我跟你一起数星星。”
“好……不好!”
话到一半,于蓓猛然想起这里其实是凶宅来着,大晚上的躺在死过十六个人的地界数星星,这不是浪漫,这是神经病好吧。
老秦也发现自己出了个嗖主意,连忙弥补道:“那啥,我去弄点干草,你躺着看风景,秋天虽然没花,但是天比春天更蓝。”
“哥,你真好。”
此时已到山顶,于蓓不等观赏风景便献上温软,她吻的细密热切,揽的温柔伏贴,仿佛要将整个人都托付给他一般。
老秦手臂轻托,享受且承受。
蓝天,白云,镜湖,小丘,拥吻的男女,若是春夏时节、阳光正暖,再配上绿草鲜花和鸟鸣虫叫,想必会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良久,唇分。
秋季肃杀干燥、野草遍地,老秦很快便搜罗了一大捆,又脱掉外套卷成枕头,姑娘也不嫌脏,仰躺着看向天空,轻声呓语:
“我爸说……”
“我知道。”老秦指了指耳朵,审讯室的铁门距离于彪也就五六米,老于声音再小也瞒不过他,耳语什么的压根儿没作用。
“嘻嘻,我什么都没说。”
于蓓捂嘴偷笑,表情释然。老秦坐下,为她摘掉发丝上的草茎,坏笑道:“没错,是他说话声音太大,不是你不遵守誓言。”
“嗯嗯。”
姑娘眯起双眼,玉指轻点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