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
“《斯巴达克斯:血与沙》嘛!”
“神翻译。”
“嘿嘿。”
牲口们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气氛又复火热,于是老秦笑道:“既然都是同道中人,我也不玩儿虚的,说实话,你们怕挨揍不?”
“怕啊。”
“不怕。”
答案截然相反,也有觉得口不应心又改换阵营的,老秦不以为意,只是指了指自己:“不瞒各位,我第一次实战差点儿吓尿了。”
“哈哈哈!”
自黑能拉近距离,在场的没谁认为他在撒谎,反而觉得这货是自己人,挨揍嘛,有几个不怕的?无非是碍于面子死不承认而已。
“师兄,第一次实战啥情况?”
“搬家,遇上个种族歧视的墨西哥人,说为毛当初日本鬼子没把咱杀光。”
“艹!这必须不能忍啊!”
“对呗,那会儿我刚学会日字冲拳,脑袋一热就开干了,别的招不会,哐哐就是个锤,你猜怎么着?差点儿没把那孙子锤死!”
“爽!太特么爽了!”
学员们众口一词,不知不觉情绪已经被人操控,老秦心里有底,笑的愈发灿烂:“从那之后我才发现,老外也没啥了不起嘛!”
“对!都是一个脑袋俩胳膊,谁怕谁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请了个黑人拳击手当陪练见天儿的揍我,甭管他用啥,老子就用咏春跟他死磕!嘿!你们猜怎么着?”
“赢了?”
“自信点,把问号去喽!咱不仅赢了,还揍的他找不着北!丫当初怎么揍我的,我就怎么揍回去,最后哭着喊着要当我徒弟。”
“师兄同意了?”
“同意个屁!我跟你讲,老外跟本子一个德性,打不过就跪下磕头,要是哪天比你强,立马翻脸让你管他叫爸爸,你叫不叫?”
“那必须不能叫啊!”
“所以嘛,能进咏春堂是咱们的福气,外人想学都学不着,你们差的不是别的,难听点儿说就是欠揍,打个十场的试试?”
书房,梁掌门哈哈大笑。
……
“晚辈秦战,拜见掌门。”
这厮一通嘴炮将众学员忽悠的热血沸腾,就连练功的呼喝声都响亮了几分,这才收起神通直行至正房门外,躬身抱拳等待接见。
“嗯,进来。”
梁掌门温声应答,他是长辈,接人什么的自然是梁兴出力,有事弟子服其劳嘛。于是小师兄一开门,二话不说就是一根大拇指。
“晚辈秦战,拜见掌门。”
大忽悠再次施礼,貌似一本正经,只低头时扫了一眼,未来师父脸颊清癯、双目明澈,鬓角已现霜白,面相与梁兴有七分相似。
说起来这还是二人第一次见面,梁掌门久久不语,老秦便保持抱拳躬身的姿势默默等候,不过以这厮的性子,心里头没少吐槽。
忽然,他身体一紧,汗毛根根直立。
这感觉就像一个人走在荒野、四周的虫鸣鸟叫瞬间消失一样,野兽踪影虽未出现,但危机感却笼罩全身,让人莫名的心慌气短。
「我勒个去的!还没考验完?」
下一瞬,他冲破本能、再次接管身体,双眸低垂,眼神聚焦于虚空某处,仿佛有一道泛着紫白色光芒的长条状物体悬于身前。
剑诀!
由于时日尚短,老秦还无法观想出宝剑的具体模样,也镇压不住对狗仔的怒意,毕竟彼时心头火起,对方还在喋喋不休的挑拨。
但此时刚好。
一来他知道对方没有恶意,不至于心里不爽,二来也不需要思考或者回答,可以将全部精神寄托到观想物上,以剑诀对抗目击。
梁掌门端坐主位,心中越发惊讶。
程伯不明所以,见场面冷清便低咳了一声,梁掌门闻言一垂眼睑,危机感如聚光灯关闭般瞬间消失,老秦不由自主的身体前倾。
“不错,有几分火候!”
“晚辈献丑,当不得掌门谬赞。”
老秦实话实说,无声的对抗也是对抗,就像两人较力,其中一方忽然消失,另一方免不了要踉跄几步,但说到底还是火候不到。
如果他能将观想法修炼到收发自如、坚如磐石的程度,也不会被晃的失去重心。
——对方说收就收、说放就放,这是收发自如,换他用目击法试探对方,结果必然会变成巨浪拍岸、徒耗精力,这是坚如磐石。
“不必谦虚。”梁掌门摆了摆手,带着回忆的神色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采炁,跟梁兴差不多岁数才开始修炼观想法。”
那厮挠了挠头,不知该怎么接。
程伯眨眨眼,只觉莫名其妙,屋里四个人,仨人都神神叨叨的,让他感觉自己进了精神病院或者鬼宅什么的,不由心底发凉。
“咕噜噜。”
太阳早已落山,四合院的夜间分外阴凉,程伯打了个哆嗦,肚子里传出鸣叫声,梁掌门温声道:“程先生,不如一起吃顿饭?”
“惭愧,叨扰了。”
程伯并没推拒,来的路上小师兄有过交代,这既是咏春堂的待客之道、也是拜师前的标准流程,华夏嘛,上了饭桌才好谈事。
席间宾主尽欢。
这种场合两个小辈只有闷头吃饭的份儿,不过老秦还是抽空跟梁兴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也是解释给梁掌门听、顺带告状。
谁让观看大阅兵当晚小师兄按着他亲呢!
……
大官人的脸只让姑娘亲,大官人的嘴也只亲姑娘,所以回到宾馆后,看着睡的正酣的于蓓,这货轻手轻脚的爬到她身边细啄。
不多时,姑娘醒了,回应的分外热烈。
老秦微微皱眉,于蓓虽然做出了决定、从偷拍者走后就没开过机,但心里免不了上火,口气什么的自然不如飞机上那次清新。
于是这货趁换气的功夫问她:“饿了?”
“嗯,你吃了没?”
“跟师父、师兄一起吃的。”他拽着姑娘起身,怜惜道:“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让酒店送餐还是就近找家铺子先垫一口?”
“送餐,我想喝红酒。”
后半句低到几不可闻,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以前也看过两三个人就能演完的小电影,但事到临头,她依然免不了脸红心跳。
老秦却叹了口气,一脸苦恼。
“今晚不方便,明天行吗?”他牵起姑娘的小手,一根根的捋着,“拜师循古礼,按规矩我得提前三天沐浴斋戒、清净身心。”
斋戒,斋是吃素,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