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令韩浩,不知王州牧前来,有失远迎”
“韩县令不必多礼,今日来找县令,乃是有事相商”王刚笑着扶起韩浩。
韩浩今年三十余岁,皮肤白净,容貌俊朗,身高八尺有余,身穿黑色细麻葛衫,腰悬一柄长剑。端的英武不凡,连王刚看了也不由的暗暗称赞,没想到晋阳的县令长得这般英武不凡,王刚对他一下子来了兴趣。
二人走进书房,分宾主落座。下人送上茶水。
“韩县令是那里人啊,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王刚喝了一口茶,笑着问道。
“回州牧。下吏是河内人事”韩浩躬身答道。
“那怎么来晋阳做官了”王刚又追问道。
“前些年河内郡盗匪横行,下吏便组织乡勇,剿灭匪患。后又黄巾起义爆发,晋阳被围,便组织乡勇前来救援,等到了晋阳时候,黄巾之围已解,辛的丁刺史赏识,便做了这晋阳县令”韩浩缓缓道来,语速不快不满,言语不卑不亢。
王刚对这个韩浩更加的来了兴趣。
“韩县令,如今晋阳城难民众多,可有妥善之法”王刚准备考研一下这个韩浩。
“晋阳的难民大多都是云中和五原两郡的百姓,若来年开春,州牧能收复两郡,百姓自然会回到家乡。”韩浩说完,抬眼看了一下王刚,看王刚并未生气,才稍稍放下心。
其实韩浩说了等于没说,王刚问他怎么解决难民的事情,他却建议王刚去收回两郡,要是一般人,早就没有好脸色。
“韩县令说的不错,可如今匈奴势大,本将手里兵少将寡。想要收复两郡谈何容易。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王刚也实话实说,好不避讳。
韩浩没想到王刚如此实在,根本不纠结收复两郡的事情,而是转头继续问难民的事情。
韩浩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说道。
“想要安置难民,单靠官府救济,并非长久之计,还需要他们自力更生,方是解决之道”
“那怎么样才能让他们自力更生”王刚追问道。
“开垦田地,洛阳现在的土地,已经被世家大族占据,想要动他们的土地,必定引起大的骚乱,晋阳城如今应该以安定为主,还请州牧体恤”
韩浩说的很直白,就是希望王刚不要在洛阳城大开杀戒,那样只会将晋阳城弄的更乱。到时候人心惶惶,难以收场。
“韩县令说的事情,本官记下了,晋阳县还有多少荒地可开垦,晋阳城中又有多少难民。城中有多少百姓,富户世家手里有多少土地”
王刚说的更直接,不给韩浩转移话题的机会,将所有的问题都问的很具体,眼神灼灼的看着韩浩。
韩浩顿时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后背隐隐有汗珠冒出,他原本说开垦荒地,不过是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个州牧迅速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晋阳县城位于晋中盆地,三面环山,能开垦的荒地也只有东面一些,还有北面有一些,加起来不到约七百多亩。城中的难民有十一二万,其中青壮五万左右。至于晋阳的百姓。有户三万七千六百三十,口十四万八千三百六十。晋阳县有良田六千顷,山地一万三千顷。其中约四成在世家手中,还有五成在富户手里,城里的百姓手里的土地不到一成山地。良田几乎没有”
韩浩说完,默默的低下头,这个数据他比谁都清楚,可他无能为力。他在晋阳当县令。晋阳城有太守的府衙,也有州刺史的府衙。整个晋阳城更是权贵无数,什么郡丞别驾,长使治中,那个不是一大把的土地。
王刚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他也在雁门做过太守,雁门郡也有一些世家,可他们侵占的土地远没有这么多,最多几百亩,根本影响不到普通百姓。而晋阳县,普通百姓几乎没了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