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的太阳正透过警局的玻璃窗照射在电话上,警局的电话铃响起来如往。
电话的是声音温柔的女性,“您好,这里是区警察局,请问……”
对面是个苍老的声音,“警察同,我儿子家四口……杀刀的灭门吶……”
说到这里,电话那边就嚎啕大哭起来,怎么也止不住。
“灭门”这两个字下子把电话的窦小妮给炸晕了。
窦小妮是警队的女,以前觉得父母给起的这个字太随意,在学习和工作中也总是种随意的态度。虽然父亲是警队的领导,但却是正经地考上警校、正经地考上编制的,这两事跟警局的兄弟姐妹们有意无意的提起。也没有么远大向,觉得生无非是这样,等着结婚生子,不要太累就行,于是在松市区的警局里稳稳地了女警察。从他父亲当警局的把手开始,这里就没出现过么大案,警局年都是些身份掉了怎么办之的咨询电话。如说有么插曲的话,就是局里曾经到过个假报警。后来分局把假报警的情况反应到市里,市里对假报警的人了严肃处理,在全市进行了重点宣传育,局里也不到恶作剧的电话了。不过使那个恶作剧,也还发生在来警局之前。上中途的半年产假,在警局工作也五年了,日子就如自己预那样稳稳地度过,结突然来了这么出电话。
课堂里的经验似乎已经遗忘在天的肥皂剧中了,专业的记忆在不断激,但是不定应该么后么,抚不了电话那边的老人,只觉得全身发慌。
“华姐,来帮帮忙,这里有桩命案——不,不是桩命案,是家四口的灭门案。”按住电话的静音键,站着对不远的办工桌高喊了句,然后开了免提。
华姐,是警局里窦小妮最不喜欢的人。怎么说呢,第见面就印极差。倒不是貌,警局没有几个女同事能比自己漂亮,也从不嫉妒为何物。只是那天正懒洋洋地在自己的座上嗑瓜子,作为警局的老人,五年的老人,这个李华的新兵蛋子,竟然训斥!“这是警察局,你怎么能这么随意?”
“哦,我是窦小妮。”
“你是窦小妮怎么了?我是李华。”那人的语气里仿佛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又或者是无所谓。也不是第天来,怎么全不懂人情故?
窦小妮原本是想表示自己是五年老,是警察局长的独生女,但是几年出了好几起“坑爹”的案子。像李华这种高校毕业的愣头青,要是这么怼过去,没准就是挖坑埋自己。明天微博的热搜可能就是“我爸是窦武”。这年头,没么大事,说不定在警察局嗑瓜子就能成为全市瞩目的大事,顿时有些怂,赶紧就坡下驴。
“我啊,窦小妮啊,这字太随意了,我爸还不如干脆给我起窦小孩了,给我起这么随意的字,我当然就随意了。”
“这字怎么随意了?窦小妮这个字的,全国不足三十人,只有二十人,李华的,全国有十三万零零人。你觉得到底哪个字随意?也许你觉得随意,我从来都不觉得随意。字,不过是个代号。人应该成就自己的代号,而不是让代号响自己。”
这下窦小妮可来劲了,下手中的瓜子,赶紧敲击了下键盘唤醒睡眠中的桌面,输入密码,开浏览上的藏夹,点击公局系统的重查询系统。输入“窦小妮”,显示数字29。自然,没有哪个父亲像爸那么随意地字。二十人,只是巧合。但是李华的人,没可能有十三万人,还给我来个有零有,忽悠谁呢!等到把“李华”输入之后,看到那串数字,彻底泄气了。屏幕上显示:130109。
本想去投入缕钦佩的目,谁那个不人情的家伙,早已走到了自己的置上。只能碎碎念番,“道这种东有么用?脑袋里都装着这种无用的东,会分配到我们这种小地方的局子。”
但,这刻,顾不上往日细碎的“恩怨”了。现在脑袋发昏,这里有桩大命案要处理,如谁能很好的处理这事,现在最能的就是这种人,有专业素质的人,或者说远远超过专业素质的人。又或者说,现在是5月2日,五假的最后天,这个假值班就俩女警,小杨刚刚去楼上巡逻了,现在,没有人可助。
李华神经质似地从座上跳起来,几乎是种条反射,像战场里潜伏着的士兵跳出壕沟,跳出座,向窦小妮的办公桌冲过来。窦小妮哭了出来,不道到底是这种纯粹的人感动,还是因为电话里的哭声让难过。电话里的哭声已经在旷的办公室荡。
李华手里抓着纸和笔,用拳头抵住窦小妮的办公桌缓冲自己的度,“您好,这里是松市区警察局,请问报发地址是哪里?”
几乎是喊着口气说,然后开始剧烈的喘气。
瞬间对方就止住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