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皇玄月一番话,不禁让人肃然,到底是年轻一辈的翘楚,其气度确实是他人不及的。
就连他都这么说了,乌皇锋又还能如何?论权威与修为,他都远远不及乌皇玄月,只能不甘地承认事实。
直接他浑身发颤,好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声轻轻的——
“汪。”
这声犬吠听起来甚是滑稽,周遭的人纷纷憋着笑,碍于乌皇氏族的威势,不敢笑出声来。
不过,燕江流可没那么忌讳,讥讽道:
“锋公子这声可真是像极,在下不禁想起了自己一位狗兄弟,改天介绍给锋公子,我想你们会聊得来的。”
“你……哼!”
乌皇锋被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脸色浮现出明显的杀意,可却无法发作,最后只得冷哼一声,甩手离去。
不必多说,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在他离开后,乌皇玄月走到燕江流跟前,道:“看来我果真没看走眼,燕兄弟将来定会有一番作为,我已将你的名字记录在名册上,期待燕兄弟在大选中大放异彩!”
燕江流微微点头:“借玄月兄吉言,在下定会得到前往天域的资格。”
乌皇玄月离开后,大厅内又回归平静,由于燕江流开了个好头,那些本意要退走的人纷纷回来尝试,这里又开始变得拥挤起来。
在被堵住之前,燕江流与庞飞就离开了执事阁。
“燕兄可真厉害!这是近百年来出现的第二个九品资质,相信玄月公子会将此事上报族中,你很快就要飞黄腾达了!”
庞飞颇有些羡慕地道。
燕江流只是轻笑一声,道:“资质再好也会有夭折的风险,可不能靠一个法器的评测来定夺一个人的成就。”
“燕兄说的在理,还请之后在大选中手下留情啊。”
“你也参加了吗?”
“对,禁卫之中有些渠道,老兵有参加的机会,我也想试试,看能不能侥幸得到哪位长老的赏识。”
燕江流沉思片刻,问道:“大选具体的考核是要做什么呢?”
“不知道,每年的内容都不一样,只能各凭本事了。”
“这样啊。”
庞飞要有地方要巡视,和燕江流道别后就离开了。行在路上,脑海中浮现出青虹的声音:
“嘿嘿,怎么样,我干得不错吧?”
“还说呢,那字符出现的时候我都快被吓死了,还以为你翻车了!”
用脚想也知道,燕江流的凡犬之身怎么能达到九品?怕是连到三品都难!但他之所敢叫嚣,并与乌皇锋打赌,还是全靠着青虹的帮忙。
那股打入圆球中的法力不过是掩饰罢了,全靠青虹夺舍了那法器,才得以将字符变成自己想要的数字。
本来,燕江流想直接让青虹把数字改成十品,但那样或许就太过虚假了,故而只让它改成九品,不过也还是引起了乌皇锋的怀疑。
好在,乌皇玄月因为灵兽的感应在前,还以为燕江流的确有着非凡的资质,这才得以瞒天过海。
“我翻车?不存在的!那法器不过是个评测资质的工具,毫无威能可言,我进去后,还不是任我支配?不过,之所以会耽误,是因为我在里面发现了那个老头留下的印记,花了些时间抹除掉,否则也不会让字符先一步凝现出来。”
“你的意思是,那老头在暗箱操作大选的入围名单?”
“对,我在改变字符的时候,那老头想要奋力阻住,搞不好,他和乌皇锋是一伙的。不管是俗世还是帝尊世家,总会有些下三滥的东西。今日之事,想必乌皇锋已记仇,以后可能会借助氏族中的威势对我们下黑手,得小心防范了。”
“哼,尽管来吧,我也没打算跟他客气。”
燕江流眼神逐渐变冷,这乌皇锋再三刁难,已然触碰到了自己的底线,就算他不来找麻烦,自己也会在离开天幕城时给他一份“大礼”!
不过,眼下还是得考虑大选的事,是不是该去做些准备呢。
大选在三个月后开始,到时,定会有一群惊才之辈为了争夺稀少的名额而相互厮杀,自己若想从中脱颖而出,自然是极其困难的。
但为了追查到仇家的下落,这天域是非去不可的。
燕江流沉思起来,在想着该如何应对。自己现在除了修为以外,最关键的就是缺少底牌,缺少那种掏出来就可把人拍死的杀招。虽然以往借着布阵之道应对了诸多麻烦,可在大选之中估计可没有时间布置阵法。
燕江流想起以前身为人时学会的诸多秘术,可这副凡犬之身与低微的修为无法施展出来,不禁叹气。
目前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去静修突破,达到修灵境多了些许把握。要么去琢磨剑式,将天冕剑的威能完全发挥出来,借着通灵法宝,或许能有一些胜机。
燕江流思索半天,无论哪条路都是没有底的,就算靠着净元石,也不见得能在三个月能达到修灵境的门槛,而琢磨剑式,更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苦练三个月也未必会有收获。
“唉,怎么办呢?”
燕江流有些烦躁,甩了甩头,清理一下思索。多想是没用的,要先行动起来才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琢磨剑式,得找些人练练手。
对了,天幕城内有处竞斗场,修士可在其中与他人切磋,据闻还能以打擂的方式获得物品,是个练剑的好去处。
想到这,燕江流拿出地图,找到了竞斗场的位置,纵身遁去。
……
天幕城广袤无垠,其中人口众多,房屋林立,如同一个国度。以通往天域的黑塔为中心,往南的区域,有大量修道者在此活动。
而在这一片房屋之中,最为显眼的,便是如城墙般高大竞斗场,从天空俯视而去,像是个巨大的灰碗扣在大地上,不时有震天的欢呼声从中传出。
燕江流来此处,发现竞斗场有两个入口,分明是观战者和挑战者。
他也没多想,走进了挑战者的入口,一进去,发现这里是个待客的大厅,一位穿着妖娆的妇人迎上来,笑道:
“这位公子可是来打擂的?”
“打擂?在下是第一次来此,能否详解?”
“呵呵……这样啊。本竞斗场内共有上百个擂台,擂主可设下挑战奖赏以及修为门槛等候他人打擂,当然,想要挑战,还得支付擂主设下的相应数额的灵石才行。”
燕江流有些明白了,道:“那打擂有什么限制吗?”
“当然有,竞斗场意在切磋,不允许出现伤人性命以及使人致残的情况,还有不允许使用自身携带的法宝、符咒以及灵药。当然,竞斗场内也有用来施展招式的普通兵器。”
“明白了。”
“那请公子随我来,在做登记后,您就可以进入竞斗场内打擂了。”
燕江流跟着妇人来到一处柜台,在记下名字后,她递过来一块印着数字的令牌和一副面具。
“为防止与人结仇,私下挑起事端,但凡挑战者和擂主都必须带着面具,还请公子见谅。”
“无碍。”
燕江流觉得这样也不错,自己是来与人对战的,不是来找事的,有这遮掩容貌的东西倒也方便。
“这块号码牌请公子妥善保管,它现在就是您的代号和身份,我们会以这块号码不断记录您的胜负,若能连胜到一定次数,您登上竞斗场的排行榜。倘若弄丢,造成的后果自负。”
“明白了。”
接过这两样东西,燕江流便走进通往擂台的通道内中,欲欲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