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柱怒目而视,双手抖了抖,提高了声音:“你还嘴硬,你不去偷人家桃花,能有这档子事?”要不是赵虎有伤在身,此时说不得又不是一顿好打。
“唉”赵大柱说完叹了一口气,事情都发生了,再怎么样也无济于事,王家有钱有势,还不是说怎样就怎样,毕竟自己儿子也是有错在先。
如若王家威胁逼迫只怕那点田地也保不住了,想想以后就沦为佃户,悲从中来,不尽老泪纵横。
赵虎看着父亲悲惨的模样,其实心理早就后悔死了,都怪那该死的叶星打赌,心想等伤好了一定好好揍他一顿。
他这个年纪此时也并想不到自己带给这个家多大的灾难。
又是一阵沉默,二人各有所思。
……
“哟呵,爷两都在家呢?”
正在赵大柱父子二人沉默的时候,门外进来了一个头戴乌纱帽,身着葛布衣的中年人,双手背在身后,蜂目豺声,面容奸猾。
赵大壮一看来人,顿时止住了眼泪,强笑道:“是王管家啊,您请坐,请坐,我去给您倒茶?”
赵大柱拉了拉一条木头长凳,又拿袖子仔细的清扫着灰尘。
王管家左右打量了一下屋子,手在面前扇了扇,一脸嫌弃:“别擦了,找个宽敞点的地吧。”
“要不去堂屋吧?”赵大壮尴尬的停止了动作,小心的询问。
王管家又望了坐在床上的赵虎,心理咯噔一下,被赵虎那仇恨的目光惊住片刻,倒真像一只随时择人而噬的老虎,此子当真留不得,往后定要找机会收拾他。
“小小年纪,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我替你父亲管教管教你,莫非有怨言?”
赵大壮闻言急忙道:“犬子年幼不懂事,是我管教不好,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一般计较!”说完使劲瞪了赵虎一眼。
赵虎别过头去,拳头握得紧紧的。
“哼。”王管家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赵大柱急忙跟了上去,临走还恶狠狠的瞟了赵虎一眼。
赵虎轻轻摸了摸脸上的伤痕,这便是那王管家用细竹抽打的,心理恨不得掐死他,小小年纪由此心理埋下了一颗报复的种子。
说是堂屋,其实也就是一张八仙桌,外加四条长凳,旁边杂七杂八的堆了些农具杂物。
赵大柱站在桌子边上,看着王管家悠闲的坐在凳子上喝着茶水,也不说话,心理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赵大柱就这样低着头站着,半响过后……
“呸。”王管家歪头吐了嘴里的茶末,又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巴,然后道:“赵大柱,我是奉了我家老爷之命来找你,我家老爷说了,今天不给钱,明日便遣人抓了你儿子送官,若不是看在你老实本分,今日你儿子便在县衙大牢了。”
赵大柱苦着脸哀求道:“王管家,能否宽限几日,这一时,一时也凑不足那么多钱啊!”
王管家站起身来,拍了拍赵大柱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我也是奉命行事,也并非想为难你,这样吧,你家不是在西街附近有几亩水田?”
赵大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抓住王管家的腿,哭泣着说道:“请管家帮忙跟王老爷说说情吧,再宽限些时日,那几亩田是祖产啊,如若在我手中卖了,对不起列祖列宗啊!管家您就高抬贵手,帮忙说道说道!”
“哼!”王管家抬腿用劲一踢,挣脱赵大柱的双手,恶狠狠的道:“别给脸不要脸,要么今日赔钱,要么卖地,说不得咱家老爷心地善良补你点银钱。”
赵大柱倒地,腹部被踢的胀痛,捂着肚子欲哭无泪,本想着低声下气委曲求全,这王家总有点恻隐之心,看样子只怕,只怕今日不能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