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成想消息传出去,来的都是有待嫁女儿的,而且还不乏在朝的高官。
原本的帮手反而成了自己的竞争者,威远伯夫人也是有苦说不出。
王若弗一时之间成了香饽饽,她倒也没昏头,笑道:
“诸位莫急,我家七郎头上还有两个姐姐未嫁呢,哪能这么早谈及婚事啊。
喝茶喝茶,莫要伤了和气。”
张青夫人和威远伯夫人斗鸡似的互相瞪着,王若弗好生安抚,温言劝慰。
一眨眼太阳就要落山,王若弗应对得滴水不漏,对有心结亲的夫人不偏不倚。
众夫人也都明白了,这次的茶会不是结亲的好时机。
此行恐怕是做了无用功,只能待来日再单独登门了。
临走前,赵可夫人亲切地握着王若弗的手,悄声道:
“妹妹,我们两家向来交好,又是门当户对,这才是真正的好亲家啊。”
说完,赵可夫人塞给王若弗一方彩绢。
待众人走了,王若弗展开一看,却见彩绢上绣着一个妙龄女子,身姿窈窕,面貌娟秀。
八成是赵家女儿了。
王若弗暗道。
照理说,黄花闺女的容貌是不能随便泄露的,赵可夫人这回是发狠了。
这赵可夫人也是明白,她家权势名位都无甚优势,只能兵行险招。
王若弗暗笑,到底是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
经今日茶话之后,她的眼界见涨,对赵可家这样的五品人家竟已看不上眼了。
……
晚上,盛纮放衙回家,到葳蕤轩休息。
自从林噙霜死后,他自然也就不再去林栖阁了。
正所谓色衰而爱弛,随着林噙霜年龄渐大,姿色渐衰,盛纮对她也不似初时那么迷恋了。
等到出了墨兰那一档子事,盛纮对她更是厌恶。
林噙霜死后,盛纮让人把林栖阁改了名,换了摆设,一应仆从也都遣散了。
盛纮年纪渐大,也慢慢收了贪恋美色的心思,大多时候都歇在葳蕤轩。
王若弗见盛纮回来了,将今日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向盛纮说了。
说完神气地掰着指头道:“老爷,你说咱是选伯爵府呢,还是选侍郎家呢?”
盛纮不回话,摇了摇头。
王若弗吃惊道:“难不成老爷你想攀上公爵府?或者是大学士家?
可三位大学士家里都没有适龄的女儿啊。”
盛纮叹了一口气道:“此事你不和老七商量,任你想得天花乱坠也是无用功。”
王若弗疑惑道:“子女亲事向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当父母的给他定了,他还能不依不成?”
盛纮摇了摇头,对这个儿子他可是了解得很。
盛纮是官场上的人精,最擅长看人识人。
他自然能看出,盛长桢表面上谦恭守礼,骨子里却是个无法无天的。
小时候就敢顶撞蒙学里头的老师,大了之后更是杀过人见过血。
盛纮甚至隐隐觉得,盛长桢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尊敬自己这个父亲,对自己一直都是亲近中带着疏离。
只是盛纮最看重家族利益,他知道,盛长桢是盛家振兴的希望,孰轻孰重他分得很清,因此并不在乎这些。
看着眼前兴奋的发妻,盛纮淡淡道:
“不管选哪家,我看你还是先去问问老七为妙,免得伤了你们母子之情。”
盛纮的一头冷水浇不灭王若弗的热情,王若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兴奋地睡不着觉。
即便在梦中,她还在畅想着与国公府结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