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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佩芬嫂子(2 / 2)

但是,最近她犯难了,人生进入了三岔路口让她不知如何选择——她怀孕了,在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后,邓文斌消失了……

这个让她心情舒畅,以身相许的男人,在最关键时期弃她而去!这时候的她无处可去,因为如果酒楼老板知道她跟厨师谈恋爱还怀孕的事一旦暴露,不但颜面扫地,还会被扫地出门。

面对娘家嫂子打来的电话,她只能顺坡下,答应回家。

佩芬在两三个相亲对象中选择了最不起眼的贺亮,这个选择让其他人大跌眼镜!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是最好的选择。贺亮家境贫寒,是家中独子,只有老母亲和一个已经出嫁了的妹妹。

家庭关系简单,没那么多复杂的人情世故。最主要是贺亮人老实巴交,不爱说话,他可以容忍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双方家长见了面,订了结婚日期,佩芬草草嫁人。

当然,结婚虽然很快,但彩礼却是一分没有少的——十二万八!这是三里五庄最高的彩礼。用娘家嫂子的话说:我们的白天鹅落到你们家,是你们家积了几辈子的德呀!懒蛤蟆哪能白吃了天鹅肉,彩礼一分不能少!

好在关键时候,贺亮的妹子贺歌雪中送炭,给娘家哥哥促成了好事,对于贺歌后文详细交代。

言归正传,贺亮嫂子着急忙慌的来找徐兆麟有什么事呢?

匆忙结婚的佩芬婚后生活并不幸福,表面老实的贺亮内心阴暗的很,他仇视佩芬肚子里的野孩子。

对于佩芬的下嫁,他没有丝毫的感恩和珍惜回报以冷漠和折磨!

“别吵了。”

“男人打女人不对。”

“都消消气吧!”

贺亮也追到了村委会,跟佩芬吵作一团。其他人在旁边你一句我一言的劝解着。

由于她们两个隔三差五的打架生气,“小强”书记看到他俩就头疼,今天,佩芬又来到村室,看着架势不像好事呦!

“徐书记,我想求你件事,”

佩芬顿了顿,好像挺难开口,她避开贺亮小声的说,并把徐兆麟拉到了另外一间办公室,随手关上了门,把贺亮隔绝在屋门之外。

贺亮铁青着脸,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自顾生气。

“你能帮我写一份离婚协议书么?我想离婚。”佩芬红着脸,低下了头。

“徐书记,我一会儿开车去县里办事,一会儿你别骑车了,坐我的车去吧。我回家拿上手机到村委会门口等你!”外面有人喊,这是村长李广杰的声音。

“哦哦好的,我一会儿就到门口等你”

徐麟兆赶忙应了一句。他悬着的心放到肚子里了,正好可以脱身。

他真的不想趟这浑水。老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面带歉意地对佩芬说:“嫂子,这种事要慎重啊,为了孩子万不得已不能走离婚这条路。九点半我得去县里开会,你回家好好想想。”门口的车喇叭“滴滴”响了两声,李广杰到村委会门口了。

徐兆麟大步走出了村室。

街里传来买豆腐小贩悠长嘹亮的叫卖声:“卖豆腐的来啦,新鲜豆腐呦……”

夜深了。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村子里的路灯只有特殊时间才亮。目的不纯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所谓一步错,步步错。深秋的农村,静谧旷野,几声犀利的狗叫声传来,让人毛骨悚然,从远处踉踉跄跄走过来一个人,离得近了看才看明白,这不是旁人,正是东陵村的贺亮。

他去隔壁木托村的姑妈家拉花生秧子,送到村头收购点去卖。

姑妈有两个儿子,大表哥五雷在南京干工地,二表哥亚雷去年在工地出了事故,被塔吊上掉下来的砖块砸到了,脑浆迸裂,当场死亡。

工地上包活的老板一直不露面也不赔偿,反说是亚雷违反工地安全准则,进入工地未佩戴安全帽。意思是不想赔偿。

姑妈受了很大打击,哭天抹泪,眼睛红肿。后来气愤的姑父带着家族的六十几号人去工地上找建筑商讨说法,折腾了半年没结果。

后来还是走公家的路——法院起诉,才拿到了六十万的死亡赔偿金。开发商是个刚入行的年轻人,没了这钱自己血本无归,欠了一屁股债。

做生意,包工程有的赚的盆满钵满,有人却血本无归。这就叫同行没有同利。六十万又有什么用呢?

人都没了,在生命面前,钱有何意义!亚雷死的时候才24岁,媳妇还大着肚子,遗腹子是姑妈对二表哥的所有寄托,拿出三分之一给媳妇,换下孩子出生。

孩子出生以后,媳妇带着钱丢下孩子改嫁去了!姑妈一把屎一把尿的养着这个缺爹少妈的可怜娃。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姑妈姑父略微好受些。

二表弟出事以后,姑父成天借酒消愁,喝完了酒就骂骂咧咧,摔锅摔碗,发泄着命运对他的不公。

老大五雷在弟弟出事以后就离开工地上回到家。弟弟在世的时候他自知父母不喜欢他,所以背井离乡讨生活,独自支撑自己的三口之家。

弟弟不在了他心想父母可以把心思拉回来,放他身上一点,但是现实是打脸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因为一些东西的改变就马上转变过来。

父亲借酒消愁,母亲把精力都放到了孤儿身上。比之前更顾不上他们家了。心灰意冷的五雷识趣的又一次远走他乡挣钱!

姑妈家种了十亩地,但大都是简单庄稼,玉米和花生。平时不用太费心管理,只有收获的时候需要劳力帮衬,姑父现在真的懒于操持地里的活计了,这个朴实的农村老汉几乎被老年丧子的痛苦击垮了。

再强大的内心如果经受至亲的生离死别也会脆弱的不堪一击。这个时候,贺亮这个留守家里的壮劳力成了姑妈家的黄金替补队员。

他强壮的身体绰绰有余的承担起装、拉、卸这些繁琐的农活。六亩花生秧子,从早上一直拉到月上柳梢头。

已经有些寒意的天气,他却穿了一件单褂子,花生秧子拉的脸上一道道的红印子。

干完活留在姑妈家吃晚饭。姑妈心疼自家的侄子,骑三轮车去前河乡王记熟食卤味老店买来了大酱肉肘子、一斤麻辣猪大肠、炒了两个家常菜、炖了一条鱼,还买了两瓶口子窖,姑父在一边陪着,招呼侄子热乎乎的吃菜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吃饱喝足后,贺亮婉言谢绝姑妈留宿。

她家有四间房,期中两间盛粮食,另外两大间没有界开,是姑父姑妈的卧室兼客厅,如果住也只能是客厅的双人沙发上凑合一宿。

实在不方便,所以贺亮决定一个人步行回东陵村。他头重脚轻,昏昏沉沉,一路行来,跌跌撞撞的摸索着回到了家。

“咚,咣当……”一脚踹开街门,径直往屋里走,也不管门大开着。

一会儿村子里的上空传来一阵激烈争吵声!声音时高时低,间或有女人孩子的哭声,男人粗犷的呵斥与叫骂声。

空气中弥漫着悲愤、哭泣,使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夜晚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忙碌了一天的庄户人,躺在床上,舒服惬意的享受这片刻的休闲时光。

抽根烟,喝杯冒着热气的板蓝根水。听到了也装作没听见不想打扰自己的心情。早十年前,村子里经常打架生气,邻里之间、兄弟之间、夫妻之间,这都见怪不怪,不过现在国家政策好呀,经济宽裕了,大家衣食无忧就少了甚多鸡毛蒜皮惹的闲气。

大家卯着劲在这大好形势下施展拳脚,承包地种中药、花卉、观赏类树木等经济作物,比种传统庄稼的收入多了好几倍呢。还有的年轻人,到外地学习一些经营办厂的经验,利用银行针对微小企业无息贷款的绿色通道办起了农产品加工厂,红红火火,财源滚滚。

这两年吵闹干仗的的少多了,但贺亮佩芬的矛盾一直没有调和。夫妻一心,齐力断金,假如两个人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就注定不能把生活的小船驶向幸福的港湾。

绝对原创没有签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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