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就找玫瑰奴吧”云无痕说。
“跟我来吧。”老仆转身便走,云无痕跟在老仆身后,左拐右转,老仆领着云无痕来到了一个浴室。云无痕看着老仆,不解何意。
老仆指着云无痕跟前的一个大浴缸说:“要见玫瑰奴,先用玫瑰花洗澡。”
云无痕没有拒绝,因为对方并无半点恶意,并且他已被浴缸飘出的玫瑰花香陶醉了,云无痕不是那种一辈子不洗澡的人,但他从没有洗过如此奢侈如此香艳的澡。浴缸里飘满了玫瑰花,红的,白的,粉的,蓝的,等等。并且每种玫瑰花瓣都是在早晨太阳未出时采集的最鲜的花蕊。
有两个妙龄少女给云无痕宽衣。云无痕很羞愧地拒绝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平日,他不是柳下惠,可以毫不避讳地说,他也找过风月女子,并且第一次去时只有十五岁。对于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一般是来者不拒。现在,他害怕了,是看到她们清秀的脸,还是纯洁的心,又或是玫瑰的香味让他知道耻辱。他自己也不清楚。妙龄少女退出。云无痕自己宽衣,浴缸里的水温正合适,在黄沙中奔波了几日能洗个温水澡,云无痕感到无比惬意。
客房和浴室有一条过道之隔,云无痕洗过澡后,老仆领他到客厅后就退下。客厅不大,仅有几把椅子和一个八仙桌。但客厅的墙壁上挂满了吟诵玫瑰的诗句。比如,徐夤的“为报朱衣早邀客,莫教零落委苍苔”。杨万里的“风liu各自胭脂格,雨容何私造化工。”唐彦谦的“无力春烟里,多愁暮雨中,不知何事意,深浅两般红。”尤其“不知何事意,深浅两般红。”更是意味悠然。云无痕品诗赏花之际,庄主玫瑰奴从里面出来了。玫瑰奴是个五十左右的荣华老者,身着大红玫瑰袍,虽不气宇宣扬,但也不畏畏缩缩。他来到云无痕身旁,把鼻子伸到云无痕的身上,臭了几下,之后长长舒了口气。云无痕很平静地看着玫瑰奴异样的举动,心里没有丝毫的差异。在平安镇发生的怪事太多了,似乎这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是违背常理,如果玫瑰奴按常理出牌,云无痕还不习惯。
玫瑰奴坐在云无痕对面,云无痕看得出来,玫瑰奴对于他的到来是不怀好意。云无痕冲玫瑰奴笑了笑,玫瑰奴冷冷的说:“你是谁?为什么要要来见我?”
云无痕从怀里拿出紫色玫瑰花问:“你认识它?”
玫瑰奴看到玫瑰花后双眼放光,云无痕看不出他内心的感受,因为在刚才的刹那,玫瑰奴脸上已有多种变化。兴奋,多疑,嫉妒,悲伤。
玫瑰奴拿着花,激动的问问:“是她给你的?”
“应该是吧,不过,我也不能确定。”云无痕说。
“为什么?为什么?我等了那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却不及你。”玫瑰奴伤心地自语道。
突然,他凶相毕露,双眼狠狠地睁着云无痕,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云无痕已经死了好多次。
“你不可能认识她,这花一定是你偷的。你说,是不是?”玫瑰奴发疯似地说。
“哈哈…”云无痕大笑起来。笑过后说:“在我眼里,玫瑰花只是玫瑰花。我不喜欢玫瑰花,所以不要说我偷,就是有人给我我也不会要。如果你喜欢这多玫瑰花,你可以拿去。”
老者舒了口气说:“你这朵玫瑰花是怎么来的?”
“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问题。”云无痕说:“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我找你就是要弄清楚送我玫瑰花的是谁?”
对于云无痕的回答,玫瑰奴似乎很满意,玫瑰奴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不认识她。原来是这样,我说她也不可能对你有意思。你只是一个没用的小白脸,她不会喜欢你。”玫瑰奴说。
“我不管她喜欢谁。我现在要你告诉我她是谁?”云无痕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玫瑰奴说。
“你必须要告诉我。”云无痕说。
“你威胁我。”玫瑰奴向前一步,看着云无痕,他是丝毫的不相让。
“随便你怎么认为。”云无痕看着玫瑰奴,从玫瑰奴的面目表情中云无痕看得出来,玫瑰奴对于玫瑰花的主人非常的敬仰,甚至都到了崇拜的地步了。但从他的名字玫瑰奴也能看出其中的端倪,云无痕决定要从这方面下手。
“不过我要把事情给你讲清楚。我来你这里是受了玫瑰花主的指示,她要你告诉我,如果你违背她的命令,她会恨你一辈子。”
云无痕的话起了作用。玫瑰奴坐在椅子上好久没有说话,云无痕知道他内心一定非常乱。他决定给他最后的一击,以退为进。
“好了,我还有事,你不告诉我就算了。”
云无痕说完就站起身要离开。玫瑰奴就在云无痕起身的瞬间做出了决定。
“你有没有听过“玫瑰花开玫瑰房,玫瑰飘香玫瑰娘”?”玫瑰奴问。
云无痕刚来平安镇,当然没有听说过。
“你说玫瑰花的主人是玫瑰……”
“就是她,玫瑰娘。除了她再没有人能种出紫色的玫瑰花。”玫瑰奴说。
“玫瑰娘在什么地方?”云无痕问。
“在没有玫瑰花的地方。”玫瑰奴说,“还有,你见到她问问没有紫色的玫瑰,浅蓝色的可以吗?”
云无痕没有回答他,因为在玫瑰奴说最后一句话时云无痕已经离开了玫瑰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