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守难攻,是个不错的选择。”
得到九条裟罗肯定的答复,周泽说道:“那现在就开始,今晚务必完成。”
“好。”
军营外,将士们排成了整整齐齐的数个方阵。
“一队二队三队带领伤员撤入踏鞴砂建立新的防线。”
“四队五队六队留守在此继续保持警戒,若是发现异常,立刻发射信号。”
“剩下的将士跟随我和周泽大人前往前线帮助其他将士撤离。”
随着军营内整齐划一的口号后,全军开始行动。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周泽却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怎么了?”
“我在想,幕府军能不能和反抗军联合起来对付愚人众。”
九条裟罗大概明白周泽的想法,她说道:“暂时不可能。”
“为什么?”
“死去的将士家属需要交代。”
九条裟罗想要表达的意思其实非常简单。
你我可以为了大局暂时放下这些,将士们也可以,甚至就连死去的将士也可以。
可以归可以,他们身为领导者也不能真的这样去实行,死去的家属需要交代,死去的将士们是为了稻妻的未来,他们不能再让家属寒心。
周泽懂了,所以没有再说什么。
见周泽紧皱着眉头,九条裟罗平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愚人众想要利用反抗军,反抗军自然也可以反过来利用愚人众。”
周泽不解的望向九条裟罗,只听她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我愿意配合。”
“仅限于这件事。”
抬眸看向无尽的夜空,周泽心里有了主意。
“这就够了。”
经过两个时辰的转移,幕府全军终于完成了撤退,在踏鞴砂建立起了全新的防线。
营帐内,周泽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手中还攥着笔,而他身前的桌上则是放着三封信。
三封信,一封给反抗军的那位军师,一封给荧,至于最后一封,或许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但为了保险起见,周泽还是写了。
安抚好负伤将士的九条裟罗掀开门帘,见周泽仰面靠着椅子正在呼呼大睡,原本身心俱疲的九条裟罗竟是放松了不少,她将身上的披肩取下盖在了周泽身上,然后顺势靠着桌子就这么站在那静静看着周泽的睡颜。
这样地感觉很奇妙,九条裟罗抬手按着胸口,莫名地觉得心跳有些快。
“嗯”
一声痛苦地呻吟传来,九条裟罗看到周泽皱紧了眉头。
梦里的遭遇也那么不尽人意吗?
冰凉的小手笨拙的抚摸着周泽紧皱的眉头,慢慢的,眉舒展开了。
看着周泽有些臃肿的右脸,九条裟罗的手顿了顿,心绪变得有些微妙。
似乎是感受到了九条裟罗现在的异样心情,周泽俊美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意,他像个孩子似的努了努嘴,聆听着周泽舒缓的呼吸声,九条裟罗会心一笑。
小心坐在周泽身旁,九条裟罗瞄了一眼依旧熟睡的周泽,才动笔开始记录军情。
以往前线发生的一切,九条裟罗都会亲自记录并转交天领奉行汇报给雷电将军,此次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九条裟罗只汇报了将士的伤亡以及撤军的事情,关于勘定奉行和愚人众有来往以及邪眼的事情都没有在信中说。
倒不是九条裟罗不想汇报,而是周泽对她的交代。
她愿意相信周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