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请医生看看。”霍行琛缓步走到他们面前,低头捡起衣服,轻轻抖落了一下,在唐语轻肩头披好,“陆总这新伤旧伤,混在一起,要请一个好的医生,一次治疗痊愈。不然,陆总这伤,总让我太太放心不下,看着简直让人感觉罪孽深重呢!”
刺鼻的药水味道在房间里扩散开来,医生正在认真地处理伤口。唐语轻还在霍行琛那句话中没有缓过神来,所谓的太太,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先生,脸上的伤只是皮外伤,每天敷药应该就没有问题。只是你的腿伤还没有好,应该还在调理阶段,最好还是不要过量运动,多休息为好。”
陆南城微微地点了点头,目光还望着在窗边抽出一支烟的男人,霍行琛这是不准备放手,他是男人,当然看得出来。难道说这段婚姻,让他留恋了?若说他会爱上唐语轻,他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那么好的一个女孩,相处时间长了,谁不会爱上?
只是,那样珍贵的缘分,他也不会放手。他太懂那种心痛,那种窒息,所以,他会紧紧抓住机会。
“霍先生,你的伤……”
霍行琛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他的脸上同样也挂了彩,他低头打开打火匣,烟雾吞吐之间,缓声开口:“我不用。”
“那怎么行?……”唐语轻心里一惊,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他的脸挨了她一记耳光,细看之下也有明显的伤痕,怎么能那么任性地不上药?
男人的目光缓缓地望过来,那般的深邃足以让人想要逃离,唐语轻咬了咬唇,认真地看着他:“你的脸也受伤了,不上药不行的,会感染。而且,也不该吸烟。”
霍行琛弹了弹手里的烟头,黑曜石一样的眸子轻轻眯起:“如果非要上药,你来。”
“不是有医生在吗?医生更专业。”陆南城心里堵得发慌,霍行琛轻轻勾了勾嘴角,“那么简单的涂药水,难不倒我太太。我没有陆总那么严重的内伤,不需要专业,这样上药,比较有……情调。”
“……”唐语轻差点没被他后面两个字给噎死,情调?
“霍太太,那霍总的伤就交给你了,记得涂药的时候动作轻点,这段时间要注意饮食清淡,烟酒腥味都是不能碰的。”
“……”
棉签蘸了药水,唐语轻动作轻柔地涂着他脸上的伤,霍行琛垂着眸子,从他这个视角看去,女人脸部线条柔美,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神情专注,那眸光里闪烁的专注,让他的心那样狠狠地漏跳了一拍。
“好了。”
唐语轻松了口气,把药品整理好,霍行琛转身去了书房,而陆南城僵硬地坐着,那样痛苦地看着她。
呼吸不畅,这样两个男人,强势冷漠,但可不可以跟她唐语轻都没有关系?
“南城!”
焦急的女声伴随着高跟鞋的脆响,唐语轻手上的动作微顿,杨柔已经奔到了陆南城身边,心痛地看着他脸上的伤:“这,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你……打架了?”
“离我远点。”陆南城伸手便挡开杨柔的手,杨柔的脸色顿时煞白,那手也是生生地隔在半空。
“南城……妈妈知道对不起你,妈妈知道自己错了,你怎么怨我都好,可你不能这样伤害自己啊……”杨柔泪水涟涟,又转头看着神色淡漠的唐语轻,她咬了咬唇,抽泣着,
“唐小姐,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想要拆散你跟南城……求求你,南城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你原谅他,接受他,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我给你跪下了……”
“妈!”陆南城红着脸怒吼,简直不敢相信,在对着唐语轻做出这种事情之后,还能对着她说这样的话。那是下跪就可以原谅的事情吗?她怎么能够对着她说的出口!
“陆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霍行琛单手扣着袖扣,清冽的眸子淡漠无温,“既然大家都在,那么我就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了。你口中的唐小姐是我霍某人的结发妻子,不管她曾经跟陆总有过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现在她的身份,是霍太太,陆夫人这是想要诱拐和威逼我妻子吗?”
杨柔的身子重重一震,整个人瘫软在地上,“霍行琛”三个字的分量,她自然是知道的;跟苏家走得近,霍行琛跟苏响雨之间的事,她也是了解的。可是霍行琛说出这样的话来,意思是什么?
不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已经离婚了吗?为什么……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跟我太太要出去一下,离开的时候烦请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