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多长时间,火锅便吃完了,萧思彻雇佣的那些大汉过来收拾残局,原来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一直在远处候着,毕竟今日赚的钱都赶上往常一月了,出手如此阔绰的小少爷,就算等上几天又算什么。
沈昊再次嘱咐了叶磊定要多加注意之类的话,便第一个离开了,天生责任感极强的他,肩负着沈家未来家主的重任,得知萧思彻快要破镜的消息倍感压力,同属南方四家之一,他没有萧思彻那么好的天赋,只能依靠最基础的努力两字上。
严蕊也紧随其后,原本高杨教习下午要在叶磊这里教她落尘剑法,可今晨发生的事情,想来叶磊需要安心修养,便改在中庭附近,高教习亲自指导,她自然不能迟到,匆匆与众人告别。
期间书院的杂役来修理破损的房门,萧思彻与沈雪一直陪他随意说了会话,房门修好之后两人便离开了。
开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热闹过后的安静,显得更为冷清,房间中只剩下叶磊一人。
没有理会饱餐后的困乏,没有查看手臂的伤势,也没有对今日遭遇过分的感怀。
他只是随意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去,没有一丝的犹豫,开始内视元灵气海。
像磐石一样冷静而又坚毅。
因为他生来如此。
……
……
星梦城中某座高门阔院内,童禄山坐在书房主位上,身躯魁伟如山,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窗外成片的绿植景观很是清雅,正直禅鸣不断的时辰,此刻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就连枝上的麻雀,都惊恐的把脑袋藏入翅膀中。
那血煞气息如海如渊,笼罩着整座童府,证明这位唐朝名将的恐怖的实力。
“伤了贯儿的人,迟早是要化成灰的,但怎么可以在望月书院动手,夫人今日行事太过糊涂了,望月书院可是挂着天师大人的名字,虽然他老人家常年云游,也并不理会,可毕竟现在还有贾副院在,因为这种小事得罪书院实数不智。”
只见童夫人坐在童禄山身旁,在夫君面前卸下了一身委屈,脸上梨花带雨,和在书院时完全判若两人,说道:“我不管,今天我的脸可是丢光了,反正在书院丢的脸面,还有那个小崽子的命,你全都要给我找回来。”
童禄山抬起右手抚了抚她的后背,然后看着窗外的碧空,问道:“你说那直呼我名号的白衣女子长什么样。”
童夫人没想到夫君未给她答复,而是问起了那个女子,虽知道他这么问,定然有他的用意,语气还也有酸涩,想了想说道:“那女人看样貌像三十来岁,只是给人感觉冷冷清清的,就像那些铁树没开过花的老妪一样。”
童禄山神情冷冽,微微眯眼,如猛虎将眠,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人应该是贾副院的师妹,境界在我之上。”
闻言童夫人有些不安,问道:“可她分明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怎么可能是贾副院长的师妹?”
童禄山说道:“目空境巅峰的强者,只要愿意,时间并无法在脸上留下什么,最近不要再去书院了。”
童夫人自然很是不悦,心中想到那小崽子要是一直躲在书院里,亦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这口恶气?
正要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士卒的声音。
“禀报将军,书院送来封信。”
听到门外的声音,童夫人冷声说道:“哼,这才多一会,书院这就要来兴师问罪?”
童夫人拿过信封,看到上面印着暗金色的图腾印章,竟是微微一愣。
神情明显变化起来,脸上瞬间含起了笑意,说道:“这丫头怎么突然想起给我写信了。”
说这话时,童夫人显然十分高兴,就像得到了某种认可,连忙撕开信封。
信上的内容简单明了,只有八个字,显得很是吝啬笔墨。
“今日之事,下不为例。”
看到这简短几字间的冷漠之意,童夫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面色愈发苍白,然后就是无边的愤怒,鲜红双唇微微颤抖。
“反了,反了,有对长辈如此说话的吗。”
见到这几个字,童禄山沉默了很长时间,今日之事自然指的是书院中的事情,下不为例这四个字更是有某种提醒,或是警告的意味,而他想到的却不止这些。
他问道:“有没有调查过那个小家伙?他们是如何认识的。”
童夫人此时气的唇角有些发白,说道:“就是个普通书院的学子,从来都没听过的货色,有什么好调查的,这丫头片子为了这么个人,这样和我说话,当年她就把贯儿打了个半死,现在连我这个小姨她都不放在眼里了。”
童禄山脸色阴沉的说道:“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自古君臣有别,她是君,我们是臣,况且她的天赋血脉对唐朝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最清楚,修行者中很多关系本就盘根错节,在没弄清殿下为何替一个无名小卒出头之前,这件事情先不要再管了,你也告诉贯儿一声。”
虽然此刻童夫人怒火中烧,却明白也只能如此,这一切的转变只因为那短短的八个字,或者写出这八个字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