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瑜说话时仍旧面带微笑,弘提也拿捏不准自己的幻术是否生效,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身后的慧净突然站出来施了一礼道:“阿弥陀佛,肖施主,你还记得贫僧吗?”
慧净说话时使用了音惑之术,虽然这种低等阶的幻术对赵光瑜几乎不起作用,但是慧净这句普普通通的问候实在让人防不胜防,赵光瑜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还礼接话,不过也得亏慧净使用了音惑之术,赵光瑜这才反应过来,没有上当受骗。
“妈的,这群老和尚不修禅不修体,修幻术干什么?勾引良家妇女吗?”赵光瑜心中再次暗骂一句,他左顾右盼地假装在寻找慧净打招呼之人,见其他人也是一脸的疑惑,这才再次看向慧净。
“赵施主,你不记得贫僧了?”慧净不知道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再次开口问道。
赵光瑜指了指自己,犹犹豫豫地道:“大师你是在跟……我说话?那你刚刚怎么叫我肖施主,咱们两个以前没见过面吧?”
见赵光瑜死不承认,慧净脸皮微微抽动道:“阿弥陀佛,赵施主,几个月前你我曾在北关外有过一面之缘,赵施主难道忘记了?”
“几个月前在北关外?大师记岔了吧,我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大师?”赵光瑜还真就死不承认了。
虽然慧净也不相信方家老祖和方家一众金丹期修士是赵光瑜所杀,但是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就是在北关外遇到的肖阳,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绝对不会记错,赵施主与那时比除了头发变短了之外,没有任何的差别。”
赵光瑜知道慧净得道高僧,并非是在诓自己,只好看向红芍道:“姑姑,这位大师不会是把肖前辈当成我了吧,你没有跟大师解释过这件事吗?”
红芍道:“我早就解释过了,可他就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慧净道:“阿弥陀佛,红施主,贫僧并非不信施主的话,贫僧只是觉得红施主或许看到的只是表象,并不知道这背后的一些事。”
赵光瑜道:“慧净大师,就算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也应该信晟盟与玄水门吧,莫非大师觉得佰草山方家之事是我所为?要真是这样的话,大师觉得我还有必要跟你这般浪费唇舌吗?”
慧净道:“阿弥陀佛,贫僧并不觉得佰草山方家之事是赵施主所为,贫僧只是觉得事情并非完全如赵施主所说的那般,赵施主也没有将奎熊的遗物全部送给肖施主。”
“大师此话怎讲?”赵光瑜知道慧净这么说肯定有他的依据,他想要让佛骨寺的人彻底死心,恐怕没有他想的那么容易。
“阿弥陀佛,赵施主那日与我师弟慧能切磋较量时,真气流转间似有禅修特有的波动传出,如果贫僧没有猜错的话,赵施主应该是服下了从奎熊身上得到的那枚舍利子,赵施主敢说自己的丹田里没有舍利子吗?”
“这有何不敢?不过我的丹田里要是真的没有舍利子,大师又该作何解释?”
“阿弥陀佛,要是赵施主的丹田里没有舍利子,那贫僧便承认是自己眼拙,认错了人,赵施主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大师只是单单认个错可不行,我知道大师肯定有办法检查我的丹田内有没有舍利子,但是平白无故让大师检查我的丹田,万一让我玄水门的秘术泄露出去,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阿弥陀佛,若是赵施主的丹田内确实没有舍利子,老僧愿奉上五千下品灵石以表歉意,不过赵施主的丹田内若是有舍利子,赵施主能否将奎熊的遗物如数奉还我佛骨寺?”弘提突然插话道。
“好,就依弘提大师之言,要是大师在我丹田内检查出了舍利子,我就是跑遍整个温源大陆,也要找到肖前辈要回奎熊身上的宝物,不过大师要是在我丹田内检查不出舍利子,大师还需另外再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赵施主请讲。”
“我的条件很简单,过几天田州王家会来清韵宗谈判颖北势力范围划分一事,到时还请弘提大师出面,为我清韵宗镇一下场子。”赵光瑜正愁怎么对付田州王家的人,弘提自己送上门来,他是不用白不用。
弘提不懂道上的黑话,疑惑道:“镇一下场子,什么意思?”
“就是让大师以我清韵宗盟友的身份出一下面,震慑一下田州王家的人。”
“阿弥陀佛,假装清韵宗盟友的事情老僧绝不能办,不过若是赵道友的丹田内真的没有舍利子,老僧愿代表鄙寺与贵派结盟,不知赵道友意下如何?”
“好,就这么办,不知道大师怎么个检查法?”
“赵施主让老僧神识探体即可,不过老僧要是在赵施主体内找到了舍利子,赵施主又不承认怎么办?”
“我要是不承认,大师尽可将我体内的舍利子直接取出来,在场的各位都可以为大师作证,这话是我亲口说的,就算大师因此废掉了我的修为,玄水门和清韵宗也绝不追究大师的责任。”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还请赵施主把手给我。”
“大师请便。”
赵光瑜挽起袖子把手伸到弘提身前,弘提则伸出四指按在赵光瑜的手腕上,运转真气裹挟着神识迅速进入到了赵光瑜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