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手机备忘录，果然如此。</p>
赶紧梳洗完毕找出运动服穿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楼下，一个身穿橘黄sè球衣背着球袋的身影背对着奈德站在路边，正低头发短信。</p>
“早啊。”</p>
“真慢，你又睡过头了吧。”她抬起头，毫不客气地抱怨，“嗯，你怎么了？”</p>
林?伸出手，在因镇静而满脸呆滞的奈德眼前晃了晃。“喂？”她，“傻了？”</p>
奈德眼前整个世界都模糊了，对方的声音仿佛是从天边传来，将他的魂魄拉回到体内。奈德无意识地舔着嘴唇，干吞着口水，清楚听到自己的呼吸如雷声一般沉重，整个身体都随着心跳而一张一缩。</p>
林?长着一张与克里斯汀一模一样的脸。</p>
“我没事。”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奈德感觉浑身力气都耗尽了。“你还好么。”他没头没脑地问。</p>
“干吗？”林?直愣愣地看着他，“真傻了？还没睡醒？还是游戏玩多了？”</p>
她屈指一敲奈德脑门，“醒醒，宅男！”</p>
痛。</p>
奈德呲牙咧嘴地捂着脑门，“干吗那么用力，要死啊。”</p>
“唔，好了。”林?拍拍手，“醒过来了。”</p>
呃，还真是，多少清醒了一。</p>
周末的缘故，食堂里人并不多，奈德要了一份豆浆油条，林?则端了一碗米粥。“油炸的东西吃多了不好。”她jǐng告奈德，“会得老年痴呆的。”</p>
“不信，有什么科学依据？”奈德狠狠咬了一口油条，别的不，这一还是挺让他满意的。那个魔法世界生活习惯接近于西方，要么是甜食要么就是肉食，大同异千篇一律，虽奈德口味不挑剔，但吃多了还是会腻，想死了豆浆油条臭豆腐。</p>
“你老了就知道了，敬老院的护士会告诉你的。”</p>
“切，才不怕呢。”</p>
奈德偷偷打量着林?，在看见她的一瞬间，脑海里无数缺少一角的照片都被填上了，无数有关她的记忆，之前模模糊糊看不清楚脸，一瞬间全都想了起来。</p>
究竟她是克里斯汀？还是克里斯汀是她？究竟是自己根据她的形象虚构出了克里斯汀，还是依据克里斯汀虚构出了她？</p>
奈德搞不清楚，暂时也不想搞清楚，只想什么都不管，好好和她聊一聊，或是安安静静地和她待在一起，在她没有再次离开之前。</p>
“又来了。”林?曲起手指作势要敲他。</p>
“不要打脸！”</p>
快走到体育馆时，林?非常假地哦了一声，装作――其实根本就是毫无职业道德地随便对付一下――突然想起来的样子，“晓寒也会来。”</p>
“晓寒？”奈德一愣，温晓寒就是他曾经追过的那个女孩子，但没成功，被非常温柔人道地发了好人卡，已经好几个月没联系过了，“她怎么会来？”</p>
“她昨天问我今天去不去看电影，我和你约了打羽毛球，于是她就一起来喽。”林?斜眼瞥着他，“怎么？还不死心？”</p>
“才没有，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奈德挠挠头，正想调侃两句，突然心里一惊，就象刚才见到林?之前一样，温晓寒的脸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样子。</p>
不会吧。</p>
正想着，林?踮起脚跟，冲着楼梯另一侧的入口用力挥手，“这里，晓寒，这里。”</p>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奈德虽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再一次僵住了。</p>
他看见的，俨然就是黑发黑眼版的歌曦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