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会让那些家伙把你们干掉啊。”海伦撇撇嘴，满脸不高兴的样子，“谁知道那些家伙不但蠢，而且还不听话，阿方索又在现场，害得我不能出手，居然让你们逃掉了。”</p>
“抱歉。”奈德，“我不是太明白。你刚才是正是因为我们对阿方索有企图，所以才动手的——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p>
“其实有些事情不象你们想得那样简单呢。”她微微一笑。</p>
这句话高深莫测，奈德听不大懂。不过既然双方已经坐在了同一张桌子旁，总是一个进步，海伦看起来也没有要立即动手的意思，虽然知道劝她主动离开阿方索基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总得试一试，先礼后兵。果然，不出意料，海伦对奈德的劝不屑一顾。“我知道你们什么意思。”海伦根本就没让奈德完，“我知道他的身份，我也知道我们的未来很可能不会很好，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就应该去努力。有些事情你做了不一定会后悔，但不做一定会后悔——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去做？”</p>
奈德哑口无言。</p>
“既然你也知道你们的未来可能不会很好，那我们不如各退一步。”歌曦娅，“你暂时离开他一段时间，就当是对你们感情的一次检验，以后你们若真想要在一起，被迫分开的次数恐怕不会少，我们不会强行将他带走，一切由他自己选择，你看怎么样？”</p>
好办法！奈德心里暗暗喝彩，歌曦娅这个提议看起来合情合理，做出了不让步，事实上却压根不是这么回事。关键问题在于海伦认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奈德与歌曦娅却知道它其实是虚假的。若在现实世界中，这个提议的确公平，如果他们的爱情经得起考验，自然就能通过这次考验，不定还能再度升华。但现在这个世界其实是虚假的，完全建立在阿方索的执念上，他与海伦的关系一旦遇到挫折，原本坚定的信念出现裂缝产生动摇，奈德与歌曦娅就有了可乘之机，只要阿方索认识到一切都是虚妄，届时就算海伦再现身出来阻止，也来不及了。</p>
海伦静静看着歌曦娅，许久之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位姐，你很聪明，自以为掌握了一切，但就象刚才我过的那样，有些事情不象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她轻轻地，“我不会离开他，我不会让你们将他带回现实的。”</p>
震惊。</p>
奈德与歌曦娅都瞪大了眼睛，半响不出话来。“你……知道？”奈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我认为我已经的很清楚了。”海伦侧头抚弄了一下漆黑长发，“所以那些骗人的话，还是省省吧。”</p>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p>
“因为神知道。”</p>
“神？”歌曦娅皱眉，“你是祖灵？”</p>
严格来，祖灵并不能算是神，够资格被称为神，需要同时满足很多个条件，祖灵在其中一两个方面有欠缺，不过从其他方面来，他的倒也和神没有太大区别。问题是就算是真正的神，也不可能如此全知全能，连有人从未来回来搞破坏都知道——呃，从未来回来？</p>
“不。”奈德，“你的神，应该就是指阿方索吧。”</p>
海伦微笑，没有话。</p>
既然海伦知道这个世界是假的，那么她肯定也就明白其实所谓祖灵，同样也是假的——这个世界里的确有祖灵的存在，但只是一个复制品而已，阿方索创造了这个世界，包括祖灵，如果她真清楚这一的话，那么对她来，如果有神存在，那么这个神只能是阿方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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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阿方索也知道其实这是假的？</p>
怎么可能？</p>
“没什么不可能的。”海伦，“他知道，但装作不知道。”</p>
眼前这个海伦是阿方索创造的，生活在他的意识中，而阿方索其实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潜意识回避而已，所以海伦作为他意识的衍生品，是知道一切真相的。</p>
好复杂，这种绕来绕去的哲学问题永远都是这么让人头痛。所以奈德抛开了这些细节问题，直奔核心。</p>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他呢？”他，“你明明知道自己其实是不存在的。”</p>
海伦耸耸肩。“我是否存在，你了不算呢。”她，“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