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是?不是?要继续开始第三?次循环，让我再次亲自体验自己消灭室友的过程，感受自己冷漠残忍的想法，周而复始，直到它彻底植入我的意识为止？”</p>
[……]</p>
“但?是?目前看?来，这套花了大功夫的游戏环节里，你?却连一个炮灰都说不过，未免有?点太?拉胯了吧？”</p>
后面的话唐心诀甚至不需要再说出来。显而易见，对方?原本设计好的效果，肯定不是?现?在这样的。</p>
四周黑暗又开始翻滚浓稠，在又一次吞没她之前，唐心诀却感觉脑海有?某种力量微微闪烁，黑暗便停止了移动。</p>
[……嘻嘻，我也很好奇，同生共死的队友就这么死在手中，可你?却依然无动于衷。究竟是?你?掩饰得够好，还是?本质上，你?就是?这样一个冷血的人呢？]</p>
[正视你?内心的想法，你?真的不渴望无上的力量和?地位吗？亲手解决掉累赘，彻底释放本性的那一瞬间，你?就没有?一丝轻松和?喜悦吗？]</p>
[看?看?这一切吧，这是?不久必定会发生的未来，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无法避免。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会去做一件没有?成功率的事。当然，你?也不需要去抵抗命运，只?要一点点接受它，接受你?真实的自己……]</p>
这道?声音与唐心诀自己的声音一模一样，但?随着它开始试图引导唐心诀的思维，就隐隐露出陌生的扭曲感。</p>
唐心诀静静听着，像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无言沉默。</p>
心底的声音也明显露出笑意，继续趁热打铁：</p>
[不过有?一点你?猜对了，这里的时间是?无限的，你?还有?很多很多次机会看?到真实的自己，不是?吗？]</p>
“你?说得很努力，虽然废话连篇且只?有?一个宗旨，就是?劝我不要做人了。”唐心诀忽然开口：“但?是?，关你?屁事？”</p>
[？]</p>
在对方?一瞬的错愕中，她又短暂夺回了身?体控制权，抬起头看?向无穷无尽的黑暗，仿佛在和?里面的某双眼睛对视：</p>
“你?们?的世界，我曾见过无数次，这种恐吓与引诱也听了无数次。但?每次天亮梦醒，我睁开眼睛后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关你?屁事。”</p>
“怎么样，这句话是?不是?很熟悉，好像已经听过了一次？”</p>
唐心诀也轻轻微笑起来：</p>
“距离我们?上次见面你?劝我弃人当鬼已经过了很久，没想到现?在还是?不忘初心啊，李小雨同学。”</p>
被洗脑是?不可能的，从?心中狠毒“念头”出现?的一刻，唐心诀就意识到，她大概率被鬼怪占据了一部分意识。</p>
这相当于和?鬼怪共享同一个大脑和?灵魂，被侵蚀到这种程度，人离抬棺也没多远了。但?她并不认为自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很有?可能仍是?幻境在影响她。</p>
而这位声音来源，之所以只?能躲在她的身?体里cos本体，原因也十分明显：受某种限制，对方?并不能直接出面动手。</p>
否则还需要在这里不停洗脑她“做人没意思”么——直接杀了她，她不就只?能被迫当鬼了？</p>
那道?声音又一次沉默了很久，久到唐心诀以为对方?直接拂袖离去了，它才突然爽快承认：</p>
[好久不见，你?猜的还是?那么准。看?来我说的没错，我们?果然是?同类。哪怕在这个破幻境里面，哪怕你?实际已经被封印了能力，也依旧可以感应出我的气息。]</p>
“不，你?想多了。”</p>
唐心诀客客气气地反驳：“是?因为我遇到的所有?鬼怪之中，像个传销头子一样这么殷切想拉我入伙，话术还这么呆板低级的，只?有?你?一个。”</p>
她甚至不需要套话，对方?就已经在传销洗脑的过程中，把?特点透露得清清楚楚。</p>
当然，也要感谢“张游”在两次循环里的精准嘲讽，才促使李小雨这么快就破防。</p>
“但?即便如此，我给你?的回答还是?一样：关你?屁事，你?算哪位？”</p>
只?要现?实还存在，噩梦就总会醒来，比起在虚幻中永堕黑暗，她宁愿痛苦地活着。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没有?别人操控的余地。</p>
“我就算沉入地底，也永远是?人类。而就算你?再得到一次做人的机会，还能回去吗？当我的同类，你?配吗？”</p>
李小雨：[……]</p>
它或许还想说出什么台词，也可能受限于鬼怪的脑容量和?环境，只?能眼睁睁看?着黑暗再次流动，沿着设定好的流程，再次吞没了唐心诀。</p>
……</p>
“心诀、心诀你?清醒一点！”</p>
第三?次循环开始，又伴随着一句已经让唐心诀逐渐开始习惯的话音，她睁开眼睛。</p>
但?这一回，心中那道?充满恶意的念头才刚刚有?出现?的趋势，她就发现?了一抹异样：</p>
“李小雨走了，你?是?新换上来的。”</p>
[？？？]</p>
它还什么都没干啊！</p>
“不说话，不直接控制我，说明你?很谨慎。大概也比较了解我，我们?之间碰过面……甚至很可能也交过手。”</p>
反复循环的确会令人厌烦，唐心诀不想再重复表演，径直开门见山：</p>
“是?你?自己说，还是?让我来猜一猜，你?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