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打了个哈欠,眼见四下无人,只有表妹完颜童记在身旁,便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包香烟与火柴。
在完颜童记诧异的目光下,擦燃火柴,深深吸了一口。
婉容到现在才十八岁出头的年纪,可在皇宫里足足过了两年冷宫的日子。
大婚当日,逊帝倒是进洞房了,可只是转了一圈儿就去了养心殿。两年来逊帝到婉容处的次数两只巴掌都数得过来,每次都是坐一会儿便走,这令婉容分外焦虑。
銆愯璇嗗崄骞寸殑鑰佷功鍙嬬粰鎴戞帹鑽愮殑杩戒功app锛屽挭鍜槄璇伙紒鐪熺壒涔堝ソ鐢紝寮€杞︺€佺潯鍓嶉兘闈犺繖涓湕璇诲惉涔墦鍙戞椂闂达紝杩欓噷鍙互涓嬭浇iiread銆?p
心理与生理上的双重压抑,让婉容很快染上了烟瘾,不但如此,暗地里还吸上了大烟。
“表姐,你怎么吸烟了?咳咳……”完颜童记扇着风,刺鼻的烟味让小姑娘很难受。
婉容笑道:“这有什么的?那些洋人女子也吸烟,倒是挺解乏的。”
听得外间传来脚步声,婉容三两下吸了几口,将烟头掐死在花盆里,双手挥舞散去烟味,低声说道:“我走了,以后要看表姐,你就得去津门了。”
“好,年前果洛麻麻会送我去津门,到时候我再去找表姐。”
外间传来敲门声,却是果洛麻麻的婢女请婉容过去相商。
………………………………
津门。
“碰!”张宗昌将麻将牌抓过来,手指在面前的牌面上来回点了半天:“九条。”
对面的褚玉璞乐了:“诶嘿嘿,大帅,你猜怎么着?和了!”
“踏马的,这一晚上净放炮了!”张宗昌将麻将牌推倒,骂骂咧咧的给了钱,一边搓麻一边说道:“筹响筹的怎么样了?”
褚玉璞说道:“津门这帮老抠,好几天光景才凑了三万大洋。”
“三万?打发叫花子呢?”
张宗昌怒了。
褚玉璞说道:“大帅,这可不怪我,这津门的有钱人都踏马躲在租界里头,那些洋鬼子也不让我进啊。小门小户的,榨干了也没几两油水。下头的弟兄们有些不稳,我看还是先发一笔饷银再说吧。”
“发,不发是不行了。打了胜仗还不发饷银,这怎么能行?褚玉璞,筹响的事儿你抓点紧,我看张大帅过一阵子就得派咱们南下。”
“南下?”褚玉璞动作停将下来,问道:“有信儿了?”
“不是齐鲁就是苏杭,反正都是好地方。”
“嘿嘿,那卑职先恭喜了。放心,回头我用点儿手段,要不了几天那些老抠就得乖乖交钱。”
临近小年,褚玉璞手下的军队四下出击,租界进不去,其余的地方尽数被军队控制。而后便有军官挨家挨户的清查革命党。
什么?现在不叫革命党了?那就清查民党份子!
除此之外,褚玉璞还以军需的名义,从各家粮铺、药铺拿走大批的物资,留下的只有一张连印章都没有的白条。
借着所谓的清查民党,大批的富商被褚玉璞关进监狱。这货倒是磊落,径直说了,拿钱就能出去。
褚玉璞在津门横征暴敛,引得天怒人怨,不少人走了杨景林的门路,请其帮忙约束奉军。
可杨景林又不傻,这时候怎么会出头?
张宗昌跟褚玉璞一看就不是讲理的主儿,跑去跟这俩人讲理,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说难听的,就算褚玉璞把杨景林枪毙了,张大帅也顶多训斥一顿了事。杨景林死都白死!
杨景林的不作为,让奉军愈发放肆起来。
没两天,卞先生坐着小汽车回家,临到家门口,愣是被冲出来的一帮奉军给劫走了。
卞家可是津门八大家,尤其卞先生还跟美国人合伙开了成药厂,乃是津门响当当的大人物。
什么由头都没有,平白无故就被褚玉璞给抓了,卞家怎么可能甘心?当天卞家便上下活动起来,能走的门路全都走了一遍。
杨景林推却不过,跑去伏低做小跟褚玉璞说了一通好话,结果褚玉璞前脚答应的好好的,转过头就变了脸,非说卞先生跟南方的民党有勾连,不能放人。
连杨景林说话都不好使,其余人等的话自然也没什么用。
卞文颉刚刚生了孩子,听闻消息当即抱着孩子回了娘家。
饶是卞夫人性子刚毅,这会儿也没了分寸。瞧见女儿回来,当即哭着迎过去:“文颉,快想想办法救救你爸爸。”
“妈,你别着急,不是走了门路了吗?”
卞夫人哭道:“那个褚玉璞就是个混不吝!你叔叔走通了张宗昌的门路,结果那褚玉璞连张宗昌的话都不听。”
说话间卞文颉的丈夫刘方圆快步走了进来,宽慰道:“岳母不用着急,咱们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找人联络张大帅,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讲理的地方了。”
卞文颉已为人母,再不是当日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这丈夫刘方圆乃是土城刘家的子弟,模样还算周正,婚前有些不太检点,婚后却被卞文颉拿捏得死死的。
闻言回头瞪了一眼:“别乱说话。”
刘方圆碰了一鼻子灰,讷讷不言。
卞文颉想了想,说道:“妈,费老师那儿你联络了吗?”
“费老师?”卞母第一反应费景庭是大文豪,基本畅销的话本小说就不说了,那本《农耕、游牧与海洋》更是被卞先生奉为圭臬。第二反应,费景庭可是当今国术第一人啊!
这几年虽然不出手了,可国术界依旧有着费景庭的传闻。孙禄堂老爷子在京城广收门徒,只言片语传出来,言辞之中对费景庭极为推崇。
卞母反应了一阵,说道:“你想让费景庭开口?没用!梁先生登报骂褚玉璞,你看褚玉璞当回事了吗?”顿了顿,卞母突然说道:“莫不是请费景庭去劫狱?不成不成,功夫再高还能抵得过枪?”
卞文颉哭笑不得,说道:“妈,你想哪儿去了?我是听人说,奉军刚进城,就有军官开着车造访费老师。听说拉了一大车的礼物。”
“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