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老妇人推在一旁,费景庭逢门就进,四下搜刮。有锁了的房门,上去两脚踹开,闯进去总会引得一众女人惊呼。
没一会儿,费景庭转到了书房里,博古架上的珍玩、古董费景庭看不上,主要是不好出手。他四下摸索,先在抽屉的夹层里找到了两根大黄鱼,跟着又在墙上挂着的山水画后发现了保险箱。
他正琢磨怎么开保险箱呢,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近,有粗犷男声怒喝道:“踏马的,这个孽障,还反了他了!”
“人呢?那畜生跑哪儿去了?”
“老爷,在书房呢!”
“呜呜……老爷,您得为我做主啊”
得,这是杨景林回来了。费景庭也不急着开保险箱了,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找了根雪茄点上,随即就见一个身量不高留着两撇小胡子、一身黑皮的家伙闯进了书房。
杨景林抬手指着费景庭道:“畜生,你踏马喝多了猫尿,跑老子这儿来撒酒疯啦?”
“畜生说谁呢?”
“畜生说你呢!”
“……”
费景庭拍手大笑:“舅舅,难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啊。我是畜生,你不就是老畜生吗?”
“你这个白眼狼!老子把你从乡下接过来,供你吃、供你喝,还踏马给你钱玩儿娘们,你踏马就这么回报老子的?”
“别跟我装好人,你那两千多套房子哪儿来的?不贪民脂民膏,就你那点工资住得起洋房,置得起产业?还给我钱,一个月就给我仨瓜俩枣,爷踏马去趟窑子都得算计着花。”
“好,好好!”杨景林气疯了:“老子这是养出孽来了,我枪呢?”
杨景林解开枪套就要掏出手枪,费景庭心里一咯噔,坏了,怎么忘了这一茬了?
有法术在身,跟人放对,就算是一群拿着冷兵器的,费景庭都不怕。可枪这玩意它不讲道理啊,别说费景庭刚刚筑基,就算修为再提升两个档次,只要没到合道境,枪械对于他来说都是最大的威胁。
眼见杨景林已经掏出了左轮手枪,费景庭抄起笔筒里的钢笔就甩了过去。
大师级投掷术加持下,钢笔在空中化作一道直线,笔直地扎在杨景林持枪的右手上。
“啊——”
吃疼一声,手枪掉在地上,费景庭两步蹿过去,一脚将杨景林踹倒,这才弯下腰捡起了手枪。
把玩须臾,卸开弹仓,看着满装的六枚子弹,费景庭眼珠一转,打算再加点戏。
一扬手,卸了五颗子弹,第六枚直接被他挪到了随身空间里。合上弹仓,费景庭转动左轮,蹲下身看着捂着右手恼火盯着自己的杨景林道:“杨景林,既然闹到这个地步,你不把我当外甥,我也就不把你当舅舅了。”
“可是呢,这么些年,我这‘舅舅’‘舅舅’的,人前人后没少叫吧?这样,我吃点亏,你叫我几声舅舅,咱俩就算扯平了。”
“你踏马疯了?来人,打电话叫人,我要毙了这孽障!”
“叫人?”枪口顶住杨景林脑门:“我看谁敢叫人!”
一旁的大太太见此,眼睛上翻,径直晕了过去。二太太、四太太更是吓得不敢做声。
杨景林脑门子上全是冷汗,看着费景庭不似在开玩笑,他牵动嘴角,说道:“振鸿,别,别跟舅舅开玩笑……”
“谁踏马跟你开玩笑了?”费景庭冷着脸道:“不叫是吧?好,正好我刚学了个游戏,叫毛子轮盘赌,这枪里面就一颗子弹,你猜猜看这一枪有没有子弹?”
咔哒
扣动扳机,清脆的声响吓得杨景林一哆嗦。
“啧,你运气好。叫啊,赶紧叫舅舅。”
杨景林有点发懵,他这么一迟疑,费景庭又扣动了扳机。
杨景林吓得一激灵,什么羞耻、不敢、懊恼、悔恨,这会儿全都被他丢在了一旁,干脆地喊道:“舅舅,你是我舅舅,别再开枪啦。”
“哎,这就对了。再叫一声。”
“舅舅”
“哈哈哈”
费景庭大笑了半晌,拍拍杨景林的脸颊,道:“得嘞,那从今儿起咱俩就算两清了。”
起身,迈着四方步、哼着小曲往楼梯口走,一众人等吓得紧忙闪在一旁,根本就没人敢拦着。
临下楼梯前,费景庭停下脚步,一转身立马吓得众人后退几步。
“差点忘了,这枪是你的,还给你。”
他把手枪丢在地上,迈步下楼。
杨景林堆坐在地上好半晌才回了魂,爬起来捡起手枪,对准楼梯上的费景庭连续扣动扳机。
咔哒咔哒咔哒
费景庭仰头笑着说道:“傻了吧?你当爷会给你留子弹?”他摊开手,手里是黄橙橙的六颗子弹,随手一扬,子弹洒落在了楼梯上。
杨景林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怒喝道:“蒋振鸿,我踏马一定毙了你这畜生!”
“呵,乖外甥,你踏马能逮到舅舅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