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遇见也就罢了,遇见了自然不能不管。
费景庭拐进巷子,须臾停在两女身前。
“怎么了?”
“费老师!”
“景庭君?”
费景庭的出现,让卞文颉找到了主心骨,却让佐野愈发担心。浪人这种家伙,即便是在日本也没什么人喜欢。
这群脑子有问题又无所事事的家伙战前搞了个黑龙会,战后黑龙会被取缔,其成员星散,纷纷加入极道组织,然后靠着在黑龙会积攒的人脉,愣是让极道组织合法化了……
围在四周的四个浪人个子都不高,看费景庭得抬头仰视,于是好事被搅的他们就更不爽了。其中一个家伙嚷嚷着什么,上前就要教训费景庭。
费景庭拨开对方伸过来的手,一把将那家伙推得趔趄几下,好悬坐在地上。
几个浪人怒了,领头的用蹩脚的汉语道:“支那人,滚开!不然……西内!”
“景庭君,不要冲动,他们喝多了……”佐野焦急地拉了费景庭一把。
卞文颉从小被宠到大,没经历过这种事,不清楚闹起来的后果,于是叫嚷道:“怕什么?他们要是敢动手打人,我就叫我爸爸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浪人又叫道:“滚开!”
费景庭皱着眉头,想的却是用什么法术,不弄死对方的情况下打发掉几个浪人。千斤榨显然不合适,就这几个浪人的身板,只怕榨一榨就得成肉饼。
不用法术直接动手,他那三脚猫的业余格斗术,对付一个还成,对付四个随时可能拔刀的浪人?那是找死!
还有什么招数呢?咦?对了!
费景庭将自行车停好,回身拨开佐野拉住自己袖子的手,宽慰道:“没事儿,我心里有数。”
下一瞬,一副拆开的纸牌已经悄然出现在他的左手。
领头浪人见费景庭冥顽不灵,喊了几句,几个浪人围过来就要动手。
费景庭双手甩动,一张张纸牌飞旋而去,一时间惨叫、惊呼之声不绝于耳。
“纳尼?”
“気をつけて!”
“konoyaru!”
距离很近,纸牌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有的在浪人脸上划出一道口子、有的嵌入露出的手臂;有的划破衣物,旋即溢出鲜血;有的干脆剃掉了小半边头发。
浪人们狼狈不堪,慌忙退后,抽出刀来要砍人,结果又被连绵不绝的纸牌逼得抱头鼠窜。
片刻后,纸牌停歇,浪人们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领头的家伙眼角开了口子,疼得脸颊直抽抽,见费景庭没了纸牌,大声嚷嚷一句,那意思似乎是‘他没牌了,干掉他’之类的。
领头的一马当先刚迈出一步,旋即惊愕地顿住脚步,只见费景庭伸出右手,一副纸牌便犹如扇子般展开来。
眼下东北未失,日本浪人即便凶顽也没到十几年后无法无天的地步。被纸牌吓得冷静下来的领头浪人思索了一阵,觉得讨不到好,即便干掉对方也会麻烦上身,于是不情不愿的放了一嘴狠话‘我记住你了’,随即龇牙咧嘴招呼几名浪人灰头土脸的走了。
“费老师,你太厉害啦!这纸牌是不是铁片做的啊?”
“景庭君,又给你添麻烦了。”
两女关注点天差地别。卞文颉只是好奇那纸牌是什么材质,费景庭又为什么能用纸牌伤人;而佐野虽然也惊奇,但更多的则是愧疚。
费景庭说:“这里是三不管,出了名的乱。你们少走偏僻巷子,没事还是早点回去吧。”
“嗯,我知道了。”
卞文颉撒欢似的跑过去捡起几张落在地上的纸牌,弯折两下,惊道:“就是普通的纸牌啊?那怎么会伤到人?”
“好好学物理,你以后就知道了。”
卞文颉不高兴的嘟嘴道:“什么嘛,明明是功夫,跟物理有什么关系?”
为免节外生枝,费景庭将两女送上黄包车,这才骑着车回了自家。
关上房门,费景庭拿出玉琥仔细打量。整片玉略有弯曲,雕刻出老虎的形状,背面一片平整,玉质温润,有些地方泛黄。
那星星点点的灵机虽然稀少,却源源不断的逸散出来。
费景庭开启阴阳眼,探究了半晌,却不得其法。沉思一阵,他凝聚真气,那真气犹如丝线,从手掌透出,侵入玉琥之中。
真气入了玉琥,犹如钻进了迷宫里,顺着细小的孔隙兜来转去,有时遇到死路又得原路回返。
试探了好半晌,费景庭觉得这些孔隙就是个迷宫,也许玉琥的秘密就藏在这些孔隙之中。
他找出记事本与铅笔,开始记录孔隙的走向。那密密麻麻的孔隙,组成了极其复杂的立体迷宫。画了半晌,费景庭停下笔,看着记事本上的图形直皱眉。
其他层面也就罢了,看着像是文字,偏偏费景庭一个字都认不出来。而那隐在底部的图形,看起来分明就是个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