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江凌对张婶和入画道:“从这条道直直往里走便是我家。我担心前面那几辆车里的人欲要陷害污蔑我母亲,一会儿我先走,绕道回家;你们乘着马车,让张叔驶快些把前面那辆车撞一下,引起争吵,把她们拖延在此一盏茶功夫即可。还有,不要跟人说你们是跟我一道回来的。”</p>
见张婶与入画应下,江凌看了看旁边有绿树相映,打开车门一闪身便跃到了树上,再窜进一旁宅屋前的小道。现在虽然是白天,但青壮都已出去做事,剩下的妇孺也都呆在堂屋里的多,再加上江凌耳聪目明,尽量避开有人的地方,从这些村里人的房前屋顶掠过,并未惊动任何人,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江凌就到了刘庆春家门前。。</p>
江凌的耳力现在越来越强,只要她凝神细听,在这里她就能听到家里的响动。她一面往家里飞奔,一面注意自家院子的声音,不过她发现家里并没有大的声响。不过这一发现并未让她松一口气——这没有声响,也有可能是李青荷被人所缚发不出声音了。她又往前掠了几步,忽然听到家里有人说话的声音,赶紧急赶两步,便听见一个男子道:“江夫人,你看看你如此年轻,如此的花容月貌,要是就这样孤孤单单过下去,慢慢变老,那多可惜啊!你看我又年轻又健壮,如果有我疼你爱你,你也不用每晚寂寞难耐了……”</p>
江凌松了一口气——屋里还处在游说阶段,一切都还来得及。这口气一松,心里的怒火就熊熊燃烧了起来——林夫人,果然够歹毒。</p>
“王大哥请不要再说,如果没别的事,还请回吧。”那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李青荷打断了话。李青荷的话斩钉截铁,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p>
江凌掠到家门前,此时她已听出那男子是谁了。这位叫王二狗的男人就是住在村东头的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二赖子。此人甚是惫懒,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过他长得五大三粗的,看了让人害怕。李青荷至今还能维持着礼数,没有强行赶他走,估计是怕他会用强。毕竟现在只有她一人在家,此处又偏僻,便是跟最近的刘家,都隔了有一段距离;更何况,就算她叫喊让刘家人听见,凭刘婶那没事都能找出事来的性子,没过半个时辰这十里八村就得传遍了闲言碎语。</p>
想到林夫人欲要把自己一家置于死地,这王二狗就是她的帮凶,江凌顿时火冒三丈。院门开着,厅堂的门也开着,她脚下没有一丝停顿,直接冲进厅里去,还未等屋里的人反应过来,两个耳光就已扇到了王二狗的脸上。</p>
这瞬间的变化让王二狗一下懵了,待感觉到疼痛、意识自己被打,已是一分钟之后的事了。他从嘴里吐出一口含着两颗牙的血水,抚着半边肿得跟馒头似的脸,正要说话,却不想眼前一花,又一个巴掌扇了过来,直把另一边脸给打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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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你,如果你要是再敢到这儿来,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在床上过完下半辈子。”江凌犹嫌不够,提起他的耳朵,用力拧了一下,估计这耳朵也要肿起来了,这才放手,冷冷道,“滚!我数三声,要是你还不滚出我家院子,你就不用出去了。数六声你还没跑到湖边,你的腿也不用走路了。”</p>
王二狗本就是个无赖,跟人打架是常家便饭,可他打了一辈子的架,哪里见过这样闪电般的动作?根本还没看清对方是如何下手的,他这两边脸一只耳朵都已感觉不是自己的了。他明白自己是遇上了高手。江凌他是认得的,江家姑娘在村里也算得上是名人了,是那些村妇们整日议论的对象。只他还不知道,这位平日里对人和和气气的江凌,却是如此的凶神恶煞。反正林家的钱已到手,江家他也来过了,也算是有了交待。所以江凌的话声还没落,他就像烧着了尾巴的猫,直往院子外面窜去,行动竟然无比的迅速,几下就消失在了院外的绿树荫里。</p>
直到王二狗消失在院外,李青荷这才回过神来,涨红了脸嚅嚅道:“凌儿,我……”欲要向女儿解释刚才的事情。</p>
“不用说了,我知道。”江凌一摆手。用功力往院外探了探,发现王二狗早已跑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扫了厅堂里一眼道:“这事是向秦家提亲的林夫人谋划的,一会儿她们就要来捉奸,你把厅里这点血痕收拾干净,我回房去换身衣服、洗把脸。一定要记住,你一直在家里绣绣品,刚才什么人都没来过,什么事都没发生过。”</p>
说完她看李青荷脸色发白,但仍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赶紧出了厅堂回了自己的房间。她不知道跟林夫人来的是谁,不过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只要一出事,不管是你有没有做过,传来传去白的都能成黑的。唯今最好的处理手段,就是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要想报复,也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毫不声张地也阴林夫人一把。</p>
陆夫人送给江凌的下人果然是能干人,江凌换了衣服又把脸上的妆洗干净,到了厅堂里安慰了李青荷,还慢悠悠的喝了一杯水,这才听到有马蹄声朝这边来。</p>
李青荷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本有些发白的脸就慢慢变得刚毅起来。稳稳地坐在厅里绣着花,只不过眼里时不时地望望门外。</p>
听着马车驶到刘家就停了下来,江凌的眼睛冷了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