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此时冷汗顺着脖子直流,脑门上的汗水也是滴滴答答,又听见赵桓说童贯,可见他心里现在承受多大的压力。
童贯当枢密使的时候,经常跟自己的老爹走的很近,干的什么勾当,他心里一清二楚。
原本以为,自己接受了枢密使职位,也能像童贯那样,可现在这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蔡攸现在真的觉着自己有些骑虎难下。
“臣不知。”蔡攸现在知道也得说不知道。
赵桓冷哼一声:“大宋的军队在他手里软弱如累卵,当初太上皇联金抗辽,命童贯带着十五万军队去收复幽云十六州,结果呢,一万辽兵打的他差一点全军覆没,他还想整顿军马,又从汴梁调集十万大军,结果呢,又被八千辽兵打的溃不成军,退后几百里,这样的枢密使,这样的官,朕还怎么能在用他。”
蔡攸听完脸上的汗哗哗的往下流,心想,这幸亏没打仗,要是这军队在我手里在被打成那样,这脑袋非掉不可,干脆,我辞官,我不当了。
“皇上,家父被皇上贬出朝廷以后,臣心里每日惶恐,昨天晚上又来一封家书,说父亲身体病重,臣在汴梁为国尽忠,这心里每时每刻都在担心父亲的身体,所以,臣想去见一见父亲,以解相思之苦。”
蔡攸这话说的很委婉。
但是赵桓能听不出来吗?这是要跑啊。
高俅一旁边听着,眼神闪过一道光芒,进前启奏,说:“皇上,老臣年纪一大把,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老臣想辞官回乡,还望陛下应允。”
两个人都要跑,而且理由说的也合情合理。
但是,这是在国家存亡关头,这两个人这时候谁出这种话,很明显是要找倒霉。
如果是以前那个赵桓,说不定一点头就同意了,可惜,他们俩碰到的不是那个赵桓。
现在他们俩这个时候想撂挑子,赵桓可不干,他们俩现在的身家如果搜刮一下,朝廷今年的赋税就有着落了。
大宋朝厚待文官这是毋庸置疑的,生活在宋朝的官员就是不贪污也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俸禄是不少,但每个人的心思不一样,有人就是喜欢钱,钱越多越好,估计没人不喜欢钱。
就现在的赵桓而言,他所知道的贪官,在这大殿之上就有好几个。
如果把他们的家都抄了,朝廷的国库就起码能进过亿的钱财。
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一个童贯催饷,都能崔出来六千四百万贯,把这六千四百万贯装进自己的口袋,打仗时再让各地方的百姓捐钱,老百姓捐的钱再放进自己口袋一半,把另外一半发给各个官员,各个官员在克扣点,能放在士兵手里的钱,也就寥寥无几,士兵吃不饱饭谁还去打仗。这是宋朝打败仗的一个重要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就在高俅身上。
身为三衙的总负责人,不去训练兵,而是让兵去做手艺,做商品,把商品卖掉,挣来的钱,高俅揣进兜里,然后让朝廷发军饷养着这些兵。
想想看,整天与作坊打交道,不训练,又没有上过战场,这样的兵,怎么能打胜仗。
钱捞够了,见国家有难就像退出去,赵桓能饶的了他们吗?
赵桓心中冷笑。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在赵桓耳边叽叽咕咕一阵,赵桓突然放声大笑。
大臣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噤若寒蝉。不能不害怕,皇上一句话就撤离三个高官,他们与这个三个人比起来什么可什么都不是啊?
他们眼中的赵桓那是一个软的不能在软的皇帝。
然而今天,赵桓的举动可以说,让人捉摸不透。
赵桓现在不把这五个奸臣处理掉,这朝堂就没有安稳之日。
正好,自己要找的人来了。
赵桓衣袖一挥,只说把蔡攸和高俅留下,其他的回家去吧。
走出大殿,赵桓让人把李纲和宗泽请到御书房内。
御书房内。
赵桓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仔细回想这次战役。
守卫黄河天险的十四万宋军,在金军一夜的战鼓声中,逃的踪影皆无。
金国名将完颜娄室现在正在攻打太原。
完颜宗弼正在攻打山东。
而这次主攻东京汴梁城的则是完颜宗翰和完颜希伊。
都是历史上有名的精兵悍将,打起仗来如狼似虎。
特别是现在攻打山东的这位完颜宗弼,女真名字金兀术,与大宋打了四十余年的仗,是有名的钢铁战士。
面对金国这么的百战名将,说实话,赵桓很头疼。
李纲和宗泽是有军事天赋,可这个时候,他们能不能独当一面还是一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