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时辰也不早了,各位大人还是尽快回府的好。”
太傅立马脱道:“殿下,邵怀生一案您既去取了证据,何不把案子当即给了了。”
“你闭嘴,把剑给朕,朕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们。”刚平息片刻的昭和突然激动道,伸手就要夺过昭阳手里的天子剑。
“快拦住陛下,”昭阳控制着昭和,转过头怒然道,“陛下怒及攻心恐扰了神志,至于这件事证据还有待定夺,等陛下恢复再做商议,都下去吧。”
“今天不把这件事说清楚,谁都不许走。”
南平王将军队留在了城外,只带了统领封滕和一名副将直入禁宫。
“皇叔?”昭阳惊讶道,继而看着后面的昭河斥责道,“你为何没拦住皇叔,私入皇城是何罪你不清楚吗?”
南平王:“出了这么大的事,本王连过问的权利都没有吗?”
“皇姐不是我们想要违抗皇命,而是受城外将士所托,受万民所托,”昭月不禁泪流满面,义愤填膺道,“母皇英明一世却死于贼人之手,那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和为国为民的贤臣也因为贼人冤屈多年,就连我父君,堂堂凤君当年逝世说不定也与那贼人有关,皇姐你让我们如何无动于衷,如何不站出来讨一个公道。”
本就棘手的状况愈发难以控制,在这件事上昭和进退维谷。
昭阳:“那皇叔的意思是”
南平王:“你见过证据,事实如何你清楚,有冤枉的地方吗?”
“没有。”
“那就按律法处置吧。”南平王闭了闭眼,稳住心神一字一顿道。
“既然一定要治我父君的罪,”昭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突然道,“那元帝又当如何,也要按律置罪吗?”
南平王心里冒火,但一时找不到说辞来反驳昭和,只能怒火攻心,红着眼睛瞪昭和。
本来因着昭和从幼时的这么些年作出的荒唐事,加上她父君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一直是不大待见昭和的,如今又有了这档子事更加不待见昭和,甚是开始厌恶。
不过因着昭和是帝王,不好发作罢了。
“皇叔,这件事牵连甚广还是”
昭阳还未说完话,一旁的昭月紧接道:“他邵怀生如何与元帝相比,更何况元帝也是受了他人蛊惑一时糊涂而已,像邵怀生那样的人那样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就应该千刀万剐,掘墓挖骨”
“放肆,他邵怀生再不济也是朕的生父,”昭和道,“启穹王你还知长幼尊卑吗?”
“你。”
孙苣在此时献言道:“陛下,殿下息怒,下官有一良策即可处理此案又可安天下心。”
昭和忍住满腔怒意道:“你说。”
“既然这件事是由木卓而起,陛下可赦免木卓之罪,追封木氏三杰,到那时他木卓定会对陛下感恩戴德,元帝一事也算是了了。”孙苣道,“他木卓无非是为了木氏宗族,此举他木卓何乐而不为。”
“而这邵怀生之事还要看陛下,”孙苣看了眼昭和继续道,“邵怀生所犯是重罪,只杀害先帝一项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昭和阴恻恻地看着孙苣,怒极反笑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要朕以死谢罪吗?”
“臣不敢。”孙苣登时脸色一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首道,“陛下是天子有凤神庇佑自是万岁万岁万万岁,”孙苣顿了下,缓缓抬起头道,“邵怀生虽有罪,却也逝世多年,对一个死人苛责鞭笞实非有德之人所为,但陛下应给天下一个交代,请陛下亲废邵怀生太君之位,将其灵位逐出皇室祠堂,以罪人之身移葬边关奴隶营。”
历代有罪之人都会流放边关,关押于奴隶营劳役,死后坑埋于后山。
“你说什么,你,你”昭和突然头痛欲裂,颤抖的举起手。
“陛下,你怎么了,陛下,”昭阳焦急的叫着昭和见她身形不稳,脚步虚浮连忙扶住她,继而转过头对南平王道,“皇叔,你非要逼死昭和不成吗,你给她些时日她会想清楚,也会给天下一个交代。”
没等有些呆愣在一旁南平王继续道:“来人,快传太医。”
昭和感到脑中一阵嗡鸣,要不是昭阳扶着几乎头晕目眩的站不住。
昭月本还想说什么,一直在一旁默默无言的昭山悄悄对她摇了摇头。
此时几批人马乔装打扮分水路、陆路正离开汇川城直入皇城。
冬雪的夜里,本就阴森森的大牢更加寒冷,单薄破败的毯子在这里基本毫无作用,每间牢房里都是蜷缩在一起报团取暖的三三两两之人,作为刺杀女帝的罪人自然是关押此处,但木卓是个例外,此刻他正软禁在悦儿的别院之中。
“辛苦兄长在这里安住几日,不出三日陛下就会下旨赦免兄长,还会嘉奖恩赐木氏,”悦儿顿了下继续道,“牢里的三位木氏兄弟兄长放心,我会妥善处理他们后事的。”
木卓脸上无悲无喜,平静的点点头。
一名黑衣人带着黔杀令进入黔杀阁时,黔一正在和十七谈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