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司轩卿衣衫斜挎在腰间,薄红的眸,悠然的摇晃着金琉酒壶,嘴角还残留着殷红的葡萄酒,“去把衣服换了,你的衣服还在以前的地方。”
凉君在一排粉色衣裙里找了件和自己身上一样的黑色劲装换上,走出来时看到司轩卿已经整理好衣物,正在擦拭他的匕首,凉君每次看见这把匕首都会双腿打颤,别过目光默默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长剑。
“你们找错了方向,赈灾款的事和没有关系。”匕首的冷光折射出司轩卿半张面无表情的脸。
琼玲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凉君正背靠床栏站着,内心思索了半天也只有自己似乎被司轩卿喂了什么便晕了过去。
“凉君,”琼玲缓缓坐起身,低头看了下衣物,整齐的便松了口气,“昨天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晕过去的,还有司轩卿呢?”
“主子放心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凉君行了个礼,一脸正色,“司轩卿昨晚便离开了,不过属下已经拿到了东西。”
“看来你的身手确实不错,事不宜迟我们即刻赶回府衙与昭和汇合。”
“是。”
两人出了方舟便看到了船上的捕头,看来他在这里等了一夜。
“主子,”捕头眼尖,赶忙丢下手里的烧饼,笑呵呵的跑了过去,“昨夜可还舒心。”
“咳,嗯,不错,舒心,很舒心。”这一觉睡得我真是腿酸,手麻,脖子疼,还舒心,舒心个鬼啊,要不是有要事在身,你绝对能尝到双打的滋味。
捕头不知道琼玲的想法,这心里还美滋滋的,已经开始幻想以后的“高官厚禄”和“美妾娇妻”了。
“陛下,我们到底要在这里等什么?”习远走前两步向琼玲问道。
“习大人,你急什么。”琼玲冷冷笑道,“我陪着你们在这里,难道习大人还有更要紧的事吗?”
习远:“臣不敢,只是这城楼上风大极易感染风寒,臣也是忧心陛下身体。”
琼玲没有再说话,后面的一干官员也只能战战兢兢的候着。
大约半柱香后,一队人马向城门走来,整整五辆马车,上面的东西用稻草覆盖着并不能看清楚是什么。
“陛下,陆琳已经带到?”凉君走上城楼站在昭和面前俯首,紧接着又道,“侍卫营已经接管这里的城防军,请陛下示下。”
“嗯,既然人已经齐了那么各位,朕今天就请你们看出好戏。”昭和边说边缓缓取下自己头上的斗笠面纱,身旁的琼玲也跟着转过身单膝俯首道,“参见陛下。”
在场的一众官员看着这一幕全都糊涂了,但在看到昭和缓缓从怀里拿出的“凤令”全都哆哆嗦嗦的跪倒一片,这女帝是用“换装”来给他们上了一课啊,也不知道女帝暗中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所有人都觉得这头上的乌纱帽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来人把这里的所有人都给朕抓起来,”昭和说完转过身指着刚到城门口一行人马又道,“包括他们,一个都不要给朕漏掉。”
“是臣遵旨,”凉君领命后站起身指着另一队士兵道,“你们把他们都先带下去,剩下的人跟我来。”
等城楼上的人被清理干净后,昭和与琼玲也下了城楼去了平日守正与与其他参将官员议事的地方——武正堂。
昭和到的时候所有城门武将官员都已经到了,一看见昭和两排人全都整齐划一的起身行礼。
“好了,都起来吧,谁是城门主将罗深。”昭和走向主位问道,琼玲跟着落座次位。
“微臣罗深,参见陛下。”高高束起的发,一双坚毅的眸子,小麦色的肌肤,真是个英气逼人的女子。
昭和含笑道:“朕问你,之前在城外百里山头的劫匪是你带人扫平的?”
罗深抬起头直视昭和认真回到:“确切的说并非是臣带人扫平的,臣确实带了人马到了山下,但是等臣带人准备夜袭时却发现那里的劫匪已经四散逃跑了,臣猜测是因为那些劫匪本就是灾民聚集,闻风官府要剿匪便吓破了胆不敢再呆在山上,而且当时赈灾银和赈灾粮相继入城他们也就没有理由继续靠山打劫。”
昭和似笑非笑道:“那朕再问你,赈灾粮是在什么时候到的,是在剿匪之前还是剿匪之后。”
罗深迟疑了片刻道:“是在剿匪之后,由臣亲自查验入城,再由知府差人押送至府衙。”
昭和听罢没有说话只侧头示意了下琼玲,琼玲了然点头后起身离开。继而昭和微微坐正些身子,手指敲击着桌子道:“罗将军,朕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赈灾款与赈灾粮相继到达杉松州,可好巧不巧的隔了个‘灾民匪祸’。你在好好回想回想到底哪出了问题?”
罗深脸上的平静渐渐消失,两道浓眉拧在一起,有些忐忑的回道:“难道那些匪贼是假的,这么说来这些灾民出现与消失确实有些诡异,他们离开山头那段时间”一下子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对着一个有着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问道:“周副参将,在剿匪之后是否有大量流民回到城内?”
周副参将:“回陛下,回将军,一直只有流民离城,未有流民回城。”
这下所有人就都明白了,这所谓“流民山匪”是有人故意为之,其目的应当就是赈灾款与赈灾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