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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八章 至少还有你(2 / 2)

说出这句话,她才发现,这个世界这么大,可是找不到自己的家,没有一处,是她可以真正安心睡觉的家。

回到王府时,门口破天荒的站了一对下人,齐声声地说了一句:“恭候夫人回府。”而最先走进来的,是未溯樱,后面牵着的眼泪嗒嗒的,才是他们的夫人。

回到了澄清院后,崔雅南让未溯樱在院中坐着,自己回到房内,抱出了一个大家伙。未溯樱看到时,眼睛一亮。崔雅南笑了笑,说道:“上次你生病时,我好奇地翻了翻你的箱子,看到你带的吉他配件,就猜你到这里或许是想做把吉他,便自作主张地找人替你做了一把。”

“箱子?”未溯樱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密码的?”

崔雅南狡黠地笑笑,道:“233,你最喜欢念叨这个了,就跟今天的门锁一样。”话说出口,才想收回,未溯樱也只是不在意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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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轮圆月高悬天空,月光清亮,没有晚星。皇宫中最大的那株樱花树上,已经没有了樱花,只剩一树绿叶,树的最高端,一个白色身影悄然而至。

未溯樱缓缓落下,手中抱着刚拿到的吉他,在树下席地而坐。看着已经熄灯的寝宫,难得的思绪万千了一回。她将吉他放在腿上,方才想起自己并不会弹,微微嘲讽了一下自己,又只好将它放在一旁。

不远处的那扇窗户像往常一般留了一个缝,她曾多少次利用这个缝,悄无声息地潜进去,蹲在床边看他的睡颜,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好看,以至于看了多少遍都看不够,她微微闭上眼,抓住刚才一闪即逝的记忆,将它放在了深深的脑海里。

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一首歌,很久很久之前的一首歌,歌曲太好听,以至于传到了很远很远,外婆曾经买过一张装有这首歌的碟,在她被噩梦缠身的夜里,总是循环着这首歌,一直到天明,再沉沉睡去。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

为了你,我愿意。

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

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失去力气。

让我们,形影不离。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

不知不觉便跟着记忆中的旋律轻唱出声,一段唱完,她如同许多年前一般,沉沉睡去。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做了无数次的噩梦。

梦总是发生在一场熊熊大火中,她的面前是一栋在火光中扭曲的大楼。她看见自己从后面跑来,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却被一个男人拦腰抱了出来。她看见自己激动地抓住男人的手,说:“山妖,白毛呢?”

那名被唤作山妖的男子,无力地摇了摇头。她看见自己愣了愣,随后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进去,却始终冲不过那山妖。他向她吼道:“你醒醒吧!”

“让我进去!”她听见自己发狂般的说。

那山妖扣住她的肩膀,更加大声地吼道:“白毛拼了命的护老子出来!就是不想让你去送死!你今天非要送死是吧?可以!你一枪崩了老子!老子就让你进去!”

未溯樱毫不犹豫拔出了怀中的手枪,抵在他的脑门上,颤抖着说:“你以为我不敢是吧?为什么他拼命护你出来!你为什么不护他出来!你说啊!”

“你以为我不想护他出来!”山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声音嘶哑带着些哭腔:“你以为他为什么要私下跟你换任务?你以为他真的是为了好玩?他们想杀你,想通过这次任务杀了你。我和白毛在上次大会时不小心听到了,我想让你逃,可白毛不让我给你讲,他说你逃不掉,就算逃掉了,他也不希望你一直过逃亡的生活。他说如果一命换一命,就算他们再恨你,也绝不会再杀你。他说,他只是想让你活下去,让你不要自责,这是他自愿的。他还让,让我把这个给你。”他说着,将一样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未溯樱的手中,她张开手,手中是一撮白毛,紧紧地合上手心,抑制许久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她仰起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一滴一滴,落在手上,顺着缝隙,仿佛识路般地流进手中的白毛里。

路边忽然想起警车的鸣笛声,一辆又一辆在她脚边停下。wentworth?smith——任务需要保护的人,从警车中出来,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惊讶,随后又掩了过去。

“”他说:“what’sgoingon?(发生什么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枪响,他应声倒地。四周枪支拉开保险丝的声音此起彼伏,枪口都对准了她。她无力地垂下双手,看着他的尸体,淡淡地说了一句:“hediedforyou,(他是为你而死,所以你去陪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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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都是一样的,只是每次做梦的心境都不同罢了。每一次的梦,她的悲伤都在升值。两次了,上一次她想要救他时,他已经死在了大火里,而这一次他还在,她却依然没有能救他。

她坐在树下,吹着习习的凉风,却仿佛身处地狱,受着无尽的烈火。

他身着一袭白衣,轻手轻脚地走到她面前,在树下,在夜里,他一直倚在床边,看着无尽的夜色,听着她沙哑着嗓子,唱完一首歌。许久没有声音,他忍不住出来看看,却是又一次看见了她的睡容,只是樱花不再,只是笑颜不再。

看着她脸上两行清泪,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划下,他不忍心地伸出手,想为她抚平眉间的悲伤,却忽然听得她轻唤一声:“白毛。”

又一次,听到她唤另一个人的名字。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良久,又收了回去。陪她做了许久,直到月光都有些暗淡时,他才起身离开。一路上,再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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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未溯樱猛然睁眼,自己竟第一次在这噩梦中睡沉。她缓缓站起身来,周围与她来时并无异样。再回望了一眼那个人在的地方,她转身离去,一路再无回头,不曾看到她望的那扇窗中,隐隐有黑影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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