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到了城里,你就一直拽着我的衣服,千万不要走散了,如果我们走散了,就到泗水镇的泗水酒楼门口汇合,然后,一起回沈家庄。”
沈浪听后,高兴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在她们二人刚离开沈家庄不久,就有数百名穿着黑色夜行装的人,动作一致,并且,迅捷的潜入沈家庄附近树木繁盛的地方隐藏了起来。
入夜,满天的星光都遮不住沈家庄压抑的气氛,遮不住血腥的屠戮,白天的喜庆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鸡飞狗跳,火光冲天,血光涌现。
数百只火把扔上了沈家庄园的房顶,数百名黑衣劲装的汉子,堵住了沈家庄园的所有出口,凡是逃出来的人,都难逃无情阴冷的刀锋。
甚至,有黑衣劲装的汉子直接冲进了沈家庄园,见人就杀,不管是妇女还是婴儿,是老人还是青年,只要是活着的生命都会迎上他们冰冷的刀锋。
凌晨,翠儿和小少爷沈浪在泗水酒楼门口相逢,翠儿满脸担心焦急之色,说话都带着哭腔,“少爷,你跑哪里去了?害我找到现在。
如果不是我突然想起之前好和你约好在这座就楼前汇合,我说不定还在城里的灯会上找你呢?
如果,找不到你,老爷和老太爷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可能会把我打死。”
沈浪听后微笑着说道:“翠儿姐,我不是没好好的嘛!只是观看灯会的人实在太多,不小心和你走散了嘛!
没事的,虽然,现在回去有些晚了些,但是,最多被爹娘责骂几句,没什么的。”
翠儿闻言有些自责的说道:“这次出来好危险,差点把你弄丢,以后我再也不出来了,也不会带你出来。”说完牵起沈浪的小手,向沈家庄的方向而去。
到了沈家庄,他们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惊呆了,到处是残梁断臂,还有房梁被烧后残留的火光。
但是,整个庄园却没有一丝生机,充满了死寂。
翠儿呆过之后,立即放声大哭起来,“沈家庄这是怎么了,老爷,夫人,老太爷,奶奶,你们这是怎么了?”
沈浪毕竟才十岁,还小,见到翠儿一哭,也跟着放声哭了起来,“爹、娘、爷爷奶奶,你们怎么了?”边哭还边撒开两只小腿向沈家庄园里冲去。
等他冲到庄园里主屋的地方发现了两具已经烧焦的尸体,其中一句稍长一点,左手中握着一把变了形的铁扇,右手握着的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因为,是握在手心里的,所以他看不到。
直到他死命的掰开尸体的手,才知道,这具尸体右手中紧握着的是一粒只有三分一的梅花形纽扣,纽扣的材质他不知道。
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这纽扣的材质一定很特殊,不然,不可能抗拒那么烈的火。
他怎么会知道是很烈的火,只要看烧焦的尸体和倒塌的屋梁就可以知道。
虽然,沈浪只有十岁,但是,他并不笨,更不是傻子,这点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他也知道,这两具被烧焦的尸体,就他的爹和娘。
因为,他父亲最喜爱扇子,尤其是铁扇。他父亲说过,出门在外时,手里拿着铁扇,既可以防身,又可以扇风,还能假装斯文,结交好友。
所以,他才肯定这两具尸体其中一人是他的父亲,而他为什么能够断定另一具尸体就是他的母亲。
因为,在另一烧焦尸体的头颅旁,洒落着一支已经被烧成黑色的发钗,这支发钗的款式他见过,这是他八岁那年,母亲的生日,他父亲当着他的面,亲手给他母亲插在头上的,时间刚过两年,他又怎么会忘记,又怎么能忘记。
这一刻,小沈浪清楚的认识到,他的家没了,他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哥哥姐姐,姑姑阿姨也没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上哪里去?
但是,他明白。
以后,他要接下自己独自生存的担子,还要接下重建沈家庄的担子,可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是要先背负起的是仇恨,还是先要背起生存担子?
对,只有先背负生存的担子,才能背起仇恨的担子,因为,自己只有活着,才能找出凶手,为死去的亲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