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收获
看着眼前震惊的年轻人，老者不禁欣慰的一笑，终于有人可以理解老朽的理念了啊。不顾还在震惊中的凌游，老者继续说道。
“当然，立在那里的可能是酒楼，可能是茶馆，可能是任何一样东西，也可能什么都没有。”老者话说一半，看了一眼凌游又继续说道。
“但是，不管在那里的是什么，它可以是酒楼，是茶馆，可以是任何一样东西。在我眼中，或者说在我心中，它就是福来当铺。这便是心”老者说完便看向凌游，等着他的疑问。
凌游的确还有些疑问，他也不客气，直接询问道：“既然前辈如此说，晚辈心里一直有惑。到底何为心。”
“心，说白了就是自身的想法和感觉。只要有心。那么你想什么就是什么，感觉那是什么那就是什么。永远不会对自身产生怀疑。可懂？”老者给凌游解释道。
凌游微微沉思了一会，他觉得他心中有什么种子已经种下，但有什么在阻止它破土而出。他迫切的想知道那是什么，于是他又问老者。
“前辈，晚辈心中还有最后一惑。”
“你讲”老者并没有不耐烦。
“如果心有所想，那该如何才能表达心中的想法。”凌游把心中最后的想法说了出来。
在凌游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老者微微一愣，随即抚须呵呵呵的笑起来，这让旁边的凌游疑惑起来，以为自己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
笑了一会，老者停了下来，对凌游解答道：“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我们画画的，心里有想法，就会用笔墨和纸把心中所想画下来。”
“当然，如果没有纸的话，那么沙土，衣服，树皮，兽骨，甚至自己的皮肤就是自己的纸；没有笔的话，那树枝，木棍，石子，手指就是我们的笔；没有墨的话，那么任何流体都能作为我们的墨，甚至自身的鲜血。世界万物，皆能为我们画师所用。”老者一口气解答了凌游疑惑，随后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凌游。
凌游自是不动他为何会用这种眼光看着自己，但是听完老者的解释，他想到了某些可能性，心里一阵灼热，心中的那颗种子也似乎发了芽。他轻呼一口气，压下灼热的内心，抬手抱拳，郑重的向老者道谢道：“多谢前辈为晚辈解惑。晚辈感激不尽。”
“哦，既然如此。那赶紧拜师吧。”老者期待的说道，多少年了，终于后继有人了啊。
“嗯？”凌游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看着老者的眼神，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如果是上辈子的自己，那他一定会拜他为师，继承他的衣钵。但是，现在的他不行，他还有比自己性命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没有那个时间了。
“这恐怕要让前辈失望了，晚辈有着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凌游不顾老者眼中期望，歉意的说道。
“重要的事？有多重要？你可知我是谁。”老者听到凌游的回绝，眼中的期待转为失望，不由得想拿出自己的身份来留下凌游。
老者询问让凌游不由得想起三个多月前的那天，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想到那时，凌游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疼痛，快速掩盖住眼中的悲伤，凌游回答道。
“比性命更重要。”
尽管凌游脸上和眼中的表情一闪而逝，但这又如何逃得过活了一大把年纪的老人的眼睛呢，想必也是一个有着难言之隐的孩子。他挥了挥衣袖，背过身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吧，我也不为难你。”老者仿佛失去了精神，说话时也仿佛没了向凌游解惑时的精神。
“那晚辈”打住还没说出口的两个字，凌游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改口说道。
“前辈，三年，如果三年后晚辈仍还活着，那晚辈一定回来寻您，拜您为师。”
凌游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虽然接触的时间很短，但他知道这个老者现在恐怕很难受吧。本以为是找到了能继承衣钵的有缘人，聊了这么久，没想到却还是空欢喜一场，凌游不想让这位老者悲伤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