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见道人,拱手施礼,道:“不知真人大驾,罪该万死。”
这位五方真人飘身形来在众人面前,合掌问讯道:“无量天尊,诸位,贫道五方这厢有礼了。前些时日,贫道已算出这旱魃之所在,它就在这村北五里处的大山中,但贫道自知道术浅薄不能降伏此妖,故让诸位准备童男祭祀,实属无奈之举。”
张老虔诚的问道:“那请问真人,童男祭天后,此地真可降雨么?”
五方真人手捋须髯,对众人道:“曾听师父讲,魃,旱鬼也,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赤地千里,长藏于地下或山洞之中,其所在处,水脉枯竭,天不降雨,以童子之血祭之,可解旱情。”
“那么真人,我们何时出发”张老问道。
“世间阳气以午时最盛,我等即刻动身,须赶在午时前到达北山之地。”五方真人说道。
烈日当空,闷热难奈:
此时,南吉村北面的山路上迎来了一行十多个人,这些人虽彼此不发言语,但大家心中知道,凡是能加入这支队伍的都是各村长者的亲信之人,毕竟这杀生的事儿不光彩。
李老二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他身上背着李瘸子家的孩子,孩子口中塞着棉布,使其不能发声喊叫。与李老二同在后面的还有两个其他村的年轻人,这二人身上也各背着一个孩童,都是五花大绑口中塞棉,看孩童年岁均在五六之间。
五方真人率领众位老者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因这六七位长者的年岁已高,拖慢了整支队伍的行进速度。五方真人看着太阳的轨迹,已经日过三杆,于是他边走边说道:“众位辛苦些,我等须疾行前进才来的及赶在午时。”于是众人便加快了脚程。
约么着又行进了一柱香的时间,这支队伍终于来到了五方真人所说的位置。这五方真人当真是好体力,行走了五里山路,面不红,气不喘,如屡平地一般的自在。再看身后的众人,此时气喘吁吁,腿脚打颤,汗水已经浸透了前胸后背。
到了地方,张老与其他几位老者扑通几声坐倒在地,口中道:“哎哟,这…这这把老骨头算是散了架子了,可累坏吾等了。”说罢,用袖子煽起风来。
后面跟上来的几个年轻人倒还好,除了出些汗之外,仍然还有些力气。这几人把后背的孩子轻轻的放在地上,在一旁歇脚。
李老二放下孩子后,环顾四周,突然觉得这地方有些不对,他凑到了张老近前,问张老:“大伯,你发现没,这里是什么地方?”
此时张老一身臭汗,刚刚急着赶路也没顾得上看什么沿途风景,听李老二这么一问这才注意起来,反问道:“怎么,这里有什么不对么,这里……啊……”张老突然目瞪口呆。
身旁的七八个人被张老这一声喊叫给吓了一跳,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问道:“张老,张老?你喊什么呢?”
此时,张老一脸煞白,望着众人,结结巴巴道:“这里……是南南吉……吉村村…的乱…葬葬岗,这里经经…经常闹闹…闹鬼……”
听到这里,众位才松了一口气,对张老说道:“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我们有五方真人在此坐镇,还怕它闹鬼不成?再者说,闹鬼都是晚上,你看头顶这么大个太阳的,闹什么鬼?”
突然,身旁传来了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是么?谁说白天就不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