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应该没有佛塔的地宫是这个模样的。首先那地宫的入口就很奇怪,被造成了骷髅头模样。仿佛预示着门后将是一处鬼域,活人止步。
跟着青年进入地宫后,独孤谦首先屏住了呼吸。他实在没想到这地宫中竟然会摆放这这么多尸体。这些尸体通体覆盖着一层混浊的白色黏液,那层黏液的味道很是刺鼻,不过看来能够尽可能的保存尸体的完整。在那层黏液下所有的尸体未有一点腐烂,独孤谦甚至能透过那层黏液看到他们活着时的神情,恐惧、痛苦、怨愤、绝望……
地宫很大,长宽皆有十余丈,可就是这么大的地宫四周竟立满了尸体没有一处缝隙,可以想见毒宗在此杀了多少人。独孤谦攥紧了拳头藏在了一具尸体后面,仔细的瞧着黑袍青年的一举一动。
黑袍青年人在地宫的中央处放下了透明棺材,而后点燃了盏油灯。借着昏暗的灯光独孤谦才看清地宫中央摆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看模样像是一张青石打磨而成的床,在那凹凸不平的床面上有着沁入肌里难以祛除的血色。
在那石床的附近摆放着一张石桌。石桌之上有各种形状不同的小刀以及锯子。在昏暗的油灯之下,其刃口皆显露着一种淡金色。独孤谦曾听人说过,唯有掺入了金精、玄铁打造的兵器才会显露如此色泽。可见这套刑具的主人为它们花费了不少心血。
在那各式刀具和锯子的旁边是一方石制方盒。黑袍青年熟练打开方盒,独孤谦只见其中大部分东西都是他不认识的。有刻着复杂图案的银针,有极为透明的丝线,还有许多瓶瓶罐罐……
黑袍青年从其中一只瓶子里取出了枚赤红色的丹药。丹药服下不久独孤谦便见那个青年人突然双目赤红,青筋根根暴起浮于面上。紧接着那身黑袍像是充了气极速膨胀起来,模样非常像是那夜焚炉宿主身体的变化。
独孤谦不知道那赤色丹药到底是什么,不过可以确定其中一定蕴含着非常庞大且暴躁的力量。若黑袍青年不把这股力量宣泄出去的话,爆体而亡就在转瞬之后。
果然不出独孤谦所料,黑袍青年这时一把撕碎了自己身上的黑袍,露出那一身暴涨、惨白、青筋高凸的肌肉来。随后取出了一枚系着透明丝线的银针插在了自己身上,而后拎起了凌松子。
“不好,难道他是要拿凌松子的性命来……”独孤谦反手搭在腰间赤龙鳞剑柄之上就准备冲出去救人。好在黑袍青年的目标并不是凌松子,他一把将凌松子抛在地上而后将细线另一头插着的银针插进了红发男子的心窝。
这下独孤谦总算看明白了一些,先前黑袍青年服用的丹药里面定然可以大幅提升真气或者肉身。可其中蕴含的狂暴力量又不是普通人体可以承受的,而解决的办法便是利用红发男子体内的精血。那红发男子身为魔刀宿主,身体经过魔刀改造体内精血变的非常特殊,或可以抑制赤色丹药的狂暴药力。更大的可能则是这赤色丹药便是根据焚炉宿主身体变化其中蕴含的道理炼制而成的。
想到这忽然间独孤谦觉得红发男子有些可怜,不仅沦落为杀人的工具,更可悲的是自己的身体被他人用来提升功力而自己却懵然不知。
过了好一会黑袍青年身体的异状消失了,显然是已经平息或者炼化了药力。就当独孤谦以为他会罢手把透明棺材送回原处时,没想到黑袍青年竟然一次取出了两枚丹药,吞进了肚里。
一枚丹药药力已经是如此可怕,两枚又是何等样情景。独孤谦只见黑袍青年也忍不住了发出野兽一般的怒吼,整个人疯了似的对着空气乱撕乱咬。
“叮”一声轻响,由于黑袍青年动作太大扯落了插在身体里的银针。照理说黑袍青年应该赶快插上去,否则没了红发男子体内的精血谁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可他全然没有在乎仍然对着空气胡乱撕咬着。
这一幕本是独孤谦乐于见到的,最好他待会就爆体而亡。谁料他对撕扯空气竟觉得不过瘾,眼睛竟然盯上了先前被他抛在地上的凌松子。
“凌松子快跑。”独孤谦不敢拿凌松子性命冒险,急忙大喝。这一出声成功的将黑袍青年注意力从凌松子身上转移到了独孤谦自己的藏身所在。
“啊!”黑袍青年一声大喝攻城锤般的撞了过来。
事已至此,独孤谦也只能试试能不能尽快了结这个怪物,还能找到时间去救李不、墨樱他们。“唰”的声独孤谦从腰间抽出赤龙鳞朴实无华的劈了过去。
黑袍青年虽说已经陷入狂暴之中可战斗的本能并没有忘却,及时止住步伐向后退去。独孤谦前脚一迈,后脚一跟便追了上去,改刺为劈直取黑袍青年心窝。
黑袍青年退到了那张石桌旁立起石桌当成一面巨盾就这么朝独孤谦顶了过来。石头坚硬那也只是相对来说,在赤龙鳞和独孤谦的真气下它也不会比豆腐硬到哪去。
可就当石床与赤龙鳞相碰时,并没有如独孤谦预想的那样洞穿石床。反而是赤龙鳞承受不了两边巨力,发生了略微的弯折。好在赤龙鳞有着非同一般的韧性眨眼之间便又恢复了原状。
来不及让独孤谦思索这石床究竟有什么神奇,黑袍青年已经将石床横扫了过来。不得已独孤谦只好一手紧握剑柄一手抵住剑尖硬挡了这一击。这一次相撞,独孤谦直接被扫飞出去砸在墙壁旁立着的尸体上。
独孤谦站起身子推开一旁的尸体,他没想过自己身体经过长生太碧改造竟然在力量上会逊色于黑袍青年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