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微光来自于独孤谦胸口。可说来也怪独孤谦胸口除了贴身藏了一只荷包外什么也没有,而那荷包之中只有老和尚交给他带去医仙谷的陶土人偶。
地下暗河纵横交错,可独孤谦的身子就像一艘有着舵手导航的船一样,准确朝着“目的地”行驶着。约莫过去了半天时间,独孤谦“驶入”了一条怪石嶙峋狭窄无比的暗河之中。接下来控制独孤谦的那股力量突然消失了,任由独孤谦被湍急的暗流卷走,好几次差些撞在那利石之上殒命。
当独孤谦来到那暗河的末端,河水无处可去猛地顺着上方的一条缝隙涌去,连带着也将独孤谦给“托”了上去。换而言之就是独孤谦在地下暗河中漂了半天,最后被喷泉给喷了出去。只是这喷泉的最终出口也并不是在地底,而是在一处……无可言说,硬是找个词该是“仙境”的地方。
说是仙境,其实是一座极为广阔的山洞。可任谁又不能单单把这个地方称为山洞。因为这山洞中长着一株神树。一株并不粗壮,大抵只有胳膊粗的细幼小树与那青龙木相比就像是一棵草。可谁也不会觉得这株树不如青龙木。
人常说从大东西里看出大道理容易,从小东西看出大道理难。与之相应小东西是很难有大气势的。可就这么一株小小的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顶天立地,这偌大的山洞根本就容不下它,比之青龙木更震撼人心。
除此之外,其躯干宛如翠玉,可比翠玉又鲜活的多了,你甚至能看清其体内汁液是如何流转的。翠玉小树并不高,寻常男子抬头伸手便可触及枝叶,这枝叶更不寻常竟是没有实体的只是一些虚幻的光影,照耀的这山洞漾满流光。
树是神树,因此树故,山洞中的苔藓都显得非同一般,肥厚,蕴满汁液像是掐一下便要爆出浆来。
照理说这地河之水不断上涌,哪怕这山洞再大也终有被淹没的时候。可是一直以来这山洞中的水从未没过脚面,盖因所有水分全被这么一株小小的树给吸收了。
过了好一会,独孤谦醒了过来。当他看到眼前情景,不由拧了一下大腿。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株树的面前,这一定是在梦中。
“这是真的,不是梦境。那一定该是幻境,这是祖灵营造出的幻境。”独孤谦大吼道:“你要耍什么把戏,你给我出来,出来。”声音在山洞中回响不绝,独孤谦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当初公孙先生在自己阴魂中下了禁制。关于《尸经》,关于长生太碧的事无人可以探查。凶神都做不到,难道祖灵就一定能做到。
望着眼前的树,独孤谦缓缓念叨了起来:“干如翠玉,叶如光影,根不入土,凭虚而生。是了,是了,这树确实是悬浮在虚空中的。不,不,不。这不是树,这就是传说中的长生太碧啊!灵脉中排行六十三的长生太碧啊!”独孤谦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都带着颤音了。
可也难怪独孤谦激动,这可是灵脉啊!虽说九九八十一道灵脉,此道灵脉只排行六十三。可这又如何,古往今来纵然是真武武者又有几人有着单独属于自己的灵脉。就说这现今之世吧!凡是为人所知的灵脉不是属于皇家便是属于天元道宗,雷音禅院这等大宗派的。当然也唯有朝廷、大宗派才有能力守护一道灵脉。
除此之外灵脉对于独孤谦来说意义还格外的不同,世间可能再没有一部功法比《尸经》更需要灵脉了。
“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独孤谦又开始怀疑了起来,他不敢相信世间会有这等好事。在水中昏迷了,醒来时水便将他送到了长生太碧的面前。
独孤谦闭上眼缓缓将手向长生太碧伸了过去,他不敢睁开眼,生怕触摸到的只是幻象。毕竟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原是一场梦更让人失望了的。可是手伸到一半独孤谦又缩了回来,并睁开了眼。如此畏首畏尾算得上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啪”的一声,独孤谦迅速的握住了树干。可他却忘了灵脉是这么随意便可触摸的吗?尤其他还身怀《尸经》这样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