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笑道:“帮你?女施主修为精湛何须贫僧相助,贫僧帮的是您身后之人。两厢交手,女施主纵然不胜亦有脱身之技,可您身后的男施主不过粗学武艺断无活命之理。”
独孤谦实难想象,一位被折磨成这样的和尚竟然还会笑。虽说他脸如干尸笑起来十分瘆人,可在独孤谦眼里却觉得比楼下那些佛像更接近于佛陀。
“大师多谢您了。”说着独孤谦拔出了赤龙牙,就要斩开牢笼救老和尚出来。
结果却被霜绛雪给阻止了,她按住独孤谦的手道:“大和尚您该知道,您武功尽失,身子又残废,我没有能力带你和我身后的人一起离开三元庄。”
老和尚笑道:“女施主想多了,此间牢房就是贫僧归宿,贫僧并不打算离开这。”
独孤谦道:“大师您放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救您的。”这么个饱受摧残的老人,纵然是陌生人他也会救,何况老和尚还救了他一命。
“施主慈悲,此等悲悯之心便如不灭明灯。无论施主日后入魔道多远,心有此等灯便可照亮回头之路。”
老和尚这一袭话,让独孤谦出了一身冷汗。这些日子以来,他也觉得自己当真是入了魔道。纵然有凶神蛊惑之故,可又有哪件事是在凶神控制下做出的呢?还不都是自己的决定。
凶神忍不住反驳道:“别听这老和尚胡说八道,魔道又有何不好,自在随心,少了那些无谓的约束。”
“如果您想继续待在这,那我就不打扰,告辞了。”霜绛雪可不相信一个人会心甘情愿待在这么一个地方,作为人生的归宿。果不出霜绛雪所料,老和尚听了连忙道了一声:“请等一下。”
霜绛雪回头笑道:“您说吧!有什么我们可以帮你的。”
“你们离开这里之后能不能带件东西给萧冷月。”
霜绛雪叹了口气:“萧冷月!大和尚你被关在这太久了不知萧冷月早就死了。”
老和尚闻言不禁露出惊骇之色:“萧冷月死了!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
独孤谦不忍,解释道:“有传言说他是被太祖派人暗杀,也有传言说他率领西漠进玉京攻打蛮族,此举本就为萧家内部和各氏族反对。他是以入主天下为条件才说服了那些人。结果击退蛮族,与太祖两军相对之时,他却忽然宣布归降大夏率军退回西漠。无数西漠男儿性命葬送在玉京却什么也没得到。所以萧家内部和各氏族反弹杀死了萧冷月。”
在独孤谦说话时老和尚平静了下来,轻声道:“你说萧冷月率军入主中原后又退去是对还是不对。”
“当然是对。从天下来说,他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若无萧冷月引兵东进,光凭太祖从南陵击退不了蛮族。后又功成身退,舍了帝王之位为天下免去一场灾劫。就算光从西漠来说,他做的也对。如果玉京,南陵全部被蛮族占据,蛮族便会放过西漠吗?那时的西漠还能抵挡得了蛮族大军?后来他放弃与太祖争夺天下,虽说二者兵力相当。可是民心不会支持西漠人当皇帝的,我想拖下去西漠还是会失败。”
老和尚笑道:“你说的不错,西漠的那些人也明白,他们只不过是拿这个为借口逼迫萧冷月交出家主之位罢了。”
“大师,这么说您是觉得萧冷月更可能是被自家人暗杀了。”
“不,贫僧不这么想。萧冷月修为深不可测,他不想死,世间谁也杀不了他。我想他只是厌倦了这种明争暗斗,假死避世罢了。”老和尚道。
霜绛雪道:“是这样吗?可他这一避世就避了三十余年,我们到哪去找他。”
“去东海,萧冷月曾经对贫僧说过,说他想一直往东去看太阳升起的地方。萧冷月说到做到,我想他一定是从东海某处出海了。”
“大海茫茫况且这萧冷月一走便走了三十余年,想找到他根本就不可能。”独孤谦叹了口气,他很想帮老人,可是这个忙又没法帮。
“雷音禅院自从目睹天宫覆灭,担心有一天重蹈覆辙便在各地兴建庄园,寺庙,内里分别藏着不同功法,武技。以期有一天即使雷音禅院像天宫一样覆灭,也有香火留存,将来或许还有重建的一天。您来这便是为了藏于三元庄的功法吧!”
“是的,本想去院中借阅的,可惜了雷音禅院的藏经楼看守太过严密,我没有那个能力进去。”霜绛雪大方的承认了。
老和尚道:“此间之上还暗藏一座阁楼,其中记载了我院金刚部掌法一套。您若有意便上去修习吧!只可惜,那是一套武技,无法化解您体内寒气。”
“明白,我不会偷听你对他说什么的。”霜绛雪聪明伶俐一下便听出了老和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