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约有百十步,独孤谦回首一望,大火已然窜起笼住了整个院子。“希望不会有人因此受伤。”此时此刻独孤谦也只能是这样安慰自己。
青州与玉京相同便是家家户户都有地窖,为的是存放一些蔬果便于过冬。独孤谦在确定自己没流下血迹后,翻身进了一家后院,挑开厨房门钻进了地窖中。
“你说我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吗?”独孤谦躺在地上苦笑道。
“常理来讲,纵然是撒了止血散以你现在的状态也是活不了。”凶神道。
“哦,常理是这样,那怎么违背常理呢?”独孤谦听了这话便知道凶神有救自己的办法。
“很简单,人身无非精、气、神。用特殊的手段可以将真气化为精气,让你不会就这么轻易死去。”
独孤谦失望道:“原来是这个办法,那你是白说,你也知道我体内没什么真气的。”
“如果是一个时辰前可能是白说,但你有了这个葫芦就不一样了。你知道葫芦里装的是什么吗?”
“应该是某种机关吧!里面装了硝石等物,所以一拔开塞子就会喷火。”
“错,这火是乃是一道煞气,名为天雷炎。据说是雷霆击入地底,郁结千年而成。你修炼的是武儒至高典籍《尸经》连灵脉都可以吞噬,自然也可以吞噬这天雷炎。到时真气暴涨便可以用上精气神的转化之法。只是痛苦难当,如果你承受不了那样的痛苦晕厥过去,天雷炎便会失控,到那时它会将你烧成一堆灰烬。”
“我懂,我能忍受。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好,现在你将这葫芦抱在怀里。我会帮你引出一缕煞气,那时你只顾运转功法,千万别停下,也别晕倒。”
独孤谦依言闭上眼睛运转功法,不多时就感觉一股暖流从掌心涌入。初时他只觉温暖,可慢慢的那股暖流越来越热,一直热到像是一道火焰在体内流窜。好不容易捱到那道火焰运转完毕被吸入丹田气海中。虽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可给他的感觉好像一年那么久。
独孤谦长出了一口气倒在了地上,大汗淋漓。汗水泡开了身上干涸的血迹,落在地上又混合了尘土,肮脏不堪,可他就躺在上面一动也不想动。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还没完吗?”独孤谦擦去额头汗水虚弱道。
“完!你没有真气护体我担心天雷炎烧毁你经脉,所以只引出了一丝丝,这样生成的真气完全不够。”
独孤谦听了一咬牙又重新坐了起来,等待着新一轮的“折磨”开始。他真的担心自己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亡,反而因为流了太多的汗,脱水而死。
…………
青州城桂香坊地下暗室之中,一位头束玉冠长相英挺不凡的男子望着跪倒在脚下的花晓芳冷笑了一声。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仁慈,对于手下管的太少,以至于让这么个贱人竟然把神火葫芦给弄丢了。他倒不是心疼葫芦里的那道煞气,他是心疼那个葫芦。那葫芦还是他幼时从山门带出来的,乃是……想到这他按住了额头,这是他不愿触及的回忆。
男子一挥手无视于手下的哀求道:“你出来吧!这个女人交给你了。”
“是,主人,哈哈哈……”说话的人声音很奇怪像是刚会说话的孩子,口齿不清。可孩子的声音绝没有这么大也绝不会带着那种残忍笑意。
花晓芳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又低下头抱住了主人的腿,想求饶可两排牙齿直打颤又说不出话来。从门后出现的这个人太吓人了,皮肤灰黑上面纹满了骷髅头,身高一丈有余,两条腿像是大殿里的柱子。还背着一柄巨刃,那巨刃比寻常长刀起码大出两倍有余,色呈暗红像干涸的血。可更可怕的还是那巨刃刀身上不停喷吐着赤红色的火焰。
一柄刀怎么会吞吐着火焰,说出去没几个人会相信只会是当做某种幻术。可花晓芳却知道这火焰是真的,不然那黑塔似的恶汉背部怎么会被烧的像煮烂的肉。“他为什么要背着这样的一柄刀,他不知道疼吗?”
头束玉冠的男子仿佛看透了花晓芳心中的恐惧,他一脚踹开花晓芳笑道:“他是一个怪物,他身体的触感远比常人迟缓。当然这不完全是一个坏事,他很难感觉到痛便也很难感觉到快感,所以他很特别……好好享受吧!”
男子刚离开屋子就听到连绵不绝的惨叫,不过他相信这惨叫声很快就会停止。因为她面对的不是“人”而是怪物,它拼命的想索取快感却得不到,只有看到血肉模糊才会得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