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妈妈早被震惊得说不出话了，连哭泣都忘了，只愣愣看着温柔，那眼神就仿佛在打量一个陌生人。温柔话说完了，心里气消了，也没心情再同她继续争吵下去，只站在那里平息自己的情绪。厨房无人说话，一时静寂无声起来，只听见煮着东西的锅发出咕嘟咕嘟的轻响，气氛沉重之极。</p>
“娘，饭到底好了没有，你们关着门做什么？”这时温刚在外面敲门了，喊道：“时辰不早了，快吃饭吧！”</p>
温柔一声不响，将灶台上两盘已做好的菜端起，抬眼示意小环开门，然后端着菜就走了出去。</p>
“姐，你怎么了？”温刚见她脸色微有些潮红，闷着声儿也不开口，就打他身边走过，不禁追上去想问个究竟。</p>
“没什么。”温柔深吸一口气道：“你将那半坛金泉酒拿出来吧，再拿几个杯子。”</p>
“哦。”温刚依言去厨房内拿酒，进门却见温妈妈在里头低头拭泪，小环则站在旁边解劝她，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道：“你们究竟怎么回事？娘，今儿是姐姐的好日子，你哭什么？”</p>
“什么姐姐……我只当没养她这个女儿……”温妈妈虽发了狠，但眼下温家的生活完全要靠着温柔才能维持，这话她到底说得不硬气，最后又轻声哭起来。</p>
“姐惹你生气了？”温刚想了想，皱眉道：“想必是为了许先生的事吧？娘，这事是你不对！你要替我找姐夫，怎么也不同姐姐先商量一声，急巴巴就让我将先生请来家里吃饭，她心里不乐意，自然不高兴。”</p>
“连你也向着你姐姐？”温妈妈说着，嘴唇就微微颤抖起来，伤心道：“我哪里做错了？我这当娘的，费心费力替女儿操持终身大事，最后落不下一声好，反倒惹得你们埋怨……”她自觉委屈，那泪珠儿便落个不停。</p>
“不是说娘费心费力不对，只是这么大的事，总要先知会姐姐一声吧？”温刚摇头道：“我看哪，姐姐的眼光比娘强多了，你行事前同她商量一下，她若是点了头，你再替她做主也不迟，更不至于惹这么一场气生。”</p>
温妈妈被儿子说得哑然无语，她总不能说事先已经向温柔探了口风，可是她不同意，自己只好先斩后奏吧？那样理亏的不又是她了？她算看清了，原来这件事，横说竖说，都是她的错！但也没错到女儿要同自己断绝关系的地步吧？想起温柔方才说的绝情话，她十分伤心，待要向儿子复述一遍，她又自觉说不出口，最后只得长叹一声，接着呜咽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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