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力当中迸现出火光?
殊知,罡力压缩到极致也是罡力,并不会因此附带上任何属性。属性之力,那不知是多久之前的玄修才能做到的。最根本的原因,修行之法产生了本质的变化。
现在的武技较之以往,化繁为简,不修丹田,不筑识海,只保留最直接简单的力量,并在王朝大范围推广,并通过武道馆的授教,形成了一整套完整的体系。能修成属性之力,除非是王族的宝石传承。
栝烈情急之下,罡力激发出火属性,虽然只有一刹那,但那种感知任何武者都不会认为是错觉。
若非…………
不过在这个时候,惊诧归惊诧,大家暂无心思去理会这茬。
“当心,这些武者要劫持法场!”册忽瓦高声叫喊道,迅速调度宪兵和禁卫军进入指定方位,严阵以待。他这是要先入为主,为名正言顺弹压武师定下调子。
卢纳继冲旃铁和克里夫厉声道:“旃铁、克里夫,你们可知,提供虚假证词可是重罪!希望你们不要自误!”
旃铁冷哼一声:“我乃邦外人士,不受王朝法度约束。”言罢便静立一侧,不再搭理他们。
克里夫则激动连胡子都翘了起来:“你……你们,以家人的性命相要挟,以等卑劣的手段让我出……”
“住口!”斐萨大喊一声,眼中发出噬人的光芒,喝止克里夫继续说下去,“你休要胡言语!你可有证据?诽谤朝廷命官罪上加罪!”
自己儿子死的不明不白,全家受到灭门威胁,眼下还被朝廷命官指着鼻子骂,顿时气血上涌,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目睹了这一切,兴甘却是暗哼了一声。那两名施放烟幕弹的武者,正趁乱离开会场。他打了一套手势,示意远处的手下盯紧这两名武者。待看到那名手下远远坠上那两名武者,他向审讯席方向走去。
栝烈下意识挥出那一掌之后,才意识到不对。还好他没有将罡力凝聚起来,这才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如果伤到了禁军或宪兵,那岂不是坐实了他们这些武者劫法场的事实?他听到册忽瓦混淆黑白的叫喊,心头却是暴怒。他猛地一踏地面,脚下一道气劲呈扇形向前爆发出去,地面颤动,刚起身的连同后来涌上来的那些宪兵一个趔趄,七扭八歪地倒了一地。
“结阵!”栝烈喝道。在场武者以他修为最高,他当仁不让地要带头护住这些武者的周全。
一众武者见栝烈挺身而出,马上从最初的慌乱回过神来,里三层外三层地结成阵形,以抵御宪兵、禁卫军的冲击。
册忽瓦见状,指挥守卫欲将这些武者团团围住。
一名宪兵循着指挥急忽忽地往前冲,殊料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只见这人一身绛红、天蓝色相间的短袍,脚蹬一双蓝蜥奔雷靴,面容略带沧桑,长相甚是普通。
“别挡路,妨碍执行公务。”这名宪兵作势就要拨拉这个人。
“有察司。”那个人的声音不清不淡,声音略带沙哑。
“我管你有茶丝没茶丝,起开!”“嗯!!有察司!!”
也是有察司成立时间太短,名声不显。乍听到名字,这名宪兵还没反应过来。他一愣神的工夫,兴甘已经错肩而过。这名宪兵才省得有察司也是朝廷的一个部门。“不管了,按事先指令,先对付这些武者再说。”边想着边冲武者们去了。
与此同时,一支弩箭冷不丁朝克里夫暴︱射而来。利维虽修为被封,但感知仍然非常敏锐。他暗叫一声不好,也不管身披枷锁活动不便,一个纵身朝克里夫扑去。噗地一声,一支弩箭扎在枷具上,距利维的鼻尖不足一寸,箭身仍振动着嗡嗡作响。
这情景把克里夫吓了一大跳,心脏突突蹦的厉害。
眼瞅着远处一支支弩矢对准这边,克里夫心又提到嗓子眼。站在一旁的旃铁一把扯下自己的袍子,一边一个箭步向前,将赤棘兽皮缝制的袍子舞的忽忽生风,将射︱来的一轮弩箭悉数挡下、弹开。
另一边,箭矢对着众武者也是一轮攒射。
“保护好自己!”栝烈急忙下令,众武者手忙脚乱、各显身手。毕竟像栝烈这般摸到五阶门槛、罡气外放的大武师很少见,其他武师都是就近抄起物什或挥起衣袍格档箭矢,护住头脸等要害。就算这样,也有不少人纷纷中箭。所幸没有伤及要害。
“册忽瓦先生。”听到有人叫自己,册忽瓦回过头,只见出声之人身穿朝廷的制式服装,不过这颜色、款式很面生。他微微一怔,这是哪个部门的?
来人掏出一块腰牌“有察司”。册忽瓦又是一愣,“这是啥子机构?”
来人没头没脸地说道:“跟我走一趟。”
“凭啥?”宪兵一向横着走惯了,冷不丁冒出个人要管着宪兵,一直以来养成的跋扈让册忽瓦很不适应。
来人“唰”地亮出一张手令,落款和印签很醒目——“阿历克塞”。不待他细看内容——那字迹太潦草了——来人迅速收起手令,“凭这个!”
阿历克塞手令?
要知道,中枢颁布的最常见的就是诏、制,均要经过咨询堂审议、八部联署签印,颁布的时候也非常隆重。手令则不需要经过以上繁复的程序,故而非常便捷,也有强调君王之权的意味在里面。君王意在突出中枢地位,刻意弱化王权,不欲以王权干预政令,从而为实行新政做好铺垫。所以,除非特殊情况,君王一般不签发手令,手令很少出现。这次,由于事情紧急,阿历克塞一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今天这件事,居然动用了君王手令?这未免太小题大作了。所以,册忽瓦有点慒圈,一时反应不过来。
“怎么!你想抗令不遵?”
跟眼前这个人走?那公审会场怎么办?眼瞅着可以让在场的武者们吃瘪,册忽瓦怎甘一走了之?“这手令我再看看。”册忽瓦语气当中含着习惯性的不耐烦。
“你敢质疑陛下?”兴甘语气很寡淡,心底却是一喜,就怕你不闹点幺蛾子呢。
册忽瓦心里暗暗不爽,拿大帽子压我?输人不输阵,无理抖三分,他梗着脖子道:“字没看清,昨的!”
兴甘再次掏出手令,在他面前晃了晃:“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