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一日同风起,
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
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
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
丈夫未可轻年少。
李白《上李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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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能拉近人之间的距离,也能瞬间让二人行同陌路。
两罐啤酒下肚,花生凤爪下酒。凤爪吃完的时候晓梦眼巴巴的看着空空的袋子,嘬着手指。
“还想吃。”
我逗她。
“叫欧巴,说撒拉黑哟。”
“空几嘛,nonono。”
我嘿嘿一笑,说道:
“现在太晚了,不知道卖东西的休息了没有,明儿早就到了。再吃,总不能一次就把自己的嘴巴性感成安吉丽娜·朱莉吧。”
“喔。不!要吃!要吃!”
她蹬腿撒泼。
“那就叫欧巴,说撒拉黑哟。我就给你去看看小推车还有没有得卖。”
其实我此时根本就不知道撒拉黑哟是什么什么意思,我先入为主的以为和日语里“你好”空尼几哇差不多的意思。
突然,她的脸颊一片红云,羞羞答答的。我以为是她酒精上脸就没有在意。
“欧巴仓仓郎嘿依哟。”
我感觉是逗了她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阿?纳尼?我木有听清楚,麻烦你大声一丢丢,我瞎了我听不见。”
“呀!你好烦人!叨叨的!挺好啦!欧巴!撒拉黑哟。满意了吧!要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害怕,才不会让你去弄呢!还有我身上没有现金!快去!猪头!猪头!”
我哈哈大笑!痛快的起身去找小推车的踪迹去了。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和一位女同事在售楼部聊起韩剧的时候,才知道。撒拉黑,原来是韩语“我爱你”的意思,此为后话。
我找到了小推车,那个列车员姐姐已经准备休息了,我在休息间里把她叫出来和她。
可惜的是凤爪卖完了,只有小鱼仔我求着姐姐翻找了一番也没找到凤爪,最后是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才在她一个同事的私人零食里回购了一包。
当我乐乐呵呵的跑回位置的时候,见到晓梦已经趴在了小挂桌上,看她只穿了一件t恤,晚上的火车上很是清冷,我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轻轻的欲给她披上,让后准备哄她上铺位去休息。
不曾想,我披衣服的手微微碰到她,她就迷迷糊糊的醒来嘴里嚷嚷:
“怎么才回来呀!等得花儿都谢了。”
我本想逗逗她,说没买到。
不过原本藏在身后拿着凤爪的一只手露了出来,事情败露了,没得办法。
把凤爪递给她,原本想着说这个爪,“来之不易”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你刚才是不是等着小鸡长大呀?”
她一面辣得呼呼直哈气,一对我说。
我递了一瓶刚打的水给她。
“是呢,慢点吃,没人和你抢,不打算给我吃点儿?”
她给我喂了一小块。
我便觉得很开心,我就是这样的人,无论多么辛苦多么艰难的事情,知道最后哪怕只得到一个微笑一点点回馈,我都会觉得值了。
不多久一包凤爪就被她消灭得精光。她辣得不行,但是依然冲着我傻乐。
这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徐甜甜的影子,那年那人那些事,如今都烟消云散,只待成追忆了嘛。
摒弃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无用的伤怀,见她不知所措的看着窗外飞速向后的夜幕下的沿途景色。
我对她说:
“累了吗?去你的铺位休息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就是。”
她有些孩子气的嘟囔着嘴,突然从她的位置跑过来拉住了我的衣角。
“哼!哄我睡觉?然后明天早上你偷偷开溜了怎么办?我不要!我不睡!你也不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