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利亚的新军的旌旗飘扬,在查士丁尼的统帅下列阵严谨,特里波里斯的矛手列阵在前,他们竖起宽厚的盾牌挡在查士丁尼的正面,军阵之中响起卵石堡守军咏唱起的三圣颂,斗志昂扬的战士们做好了准备,迎接河湾的对面向他们扑来的伊庇鲁斯军队。
这一次,敌人可谓倾巢而出,几处营垒中的伊庇鲁斯人全部主动汇聚成庞大的军势浩浩荡荡而来,显然查士丁尼激怒敌人的方式真的很奏效,只是好像有些过头了。
望着乌压压的敌人,查士丁尼与身旁的将官们一起凝神观阵。“诸位,只要在这里歼灭敌人的主力,胜利便将属于我们。此战我们已经无路可退,身后即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的亲人。请将你们的性命交给我吧,而我也将与你们并肩作战。全体以我身边的旗帜作为信号,不得有误,上下进退以此为准,不得冒进,不得脱逃,不得怯战,不得怠敌。旗帜不倒便不得放下兵器,纵使我阵亡,只要军旗不倒,则军势不歇!”
说罢,查士丁尼做好了最后的部署,而他话音刚落,迫近的伊庇鲁斯人也已经再一次杀了上来,犹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查士丁尼也终于感受到阿尔巴尼亚人之前血战时的感受,喊杀声响彻在河湾地上方的天空,大地犹如在颤抖。
伊庇鲁斯这次的前锋是训练有素的阿拉玛诺剑士,尼古拉斯一直将其作为压箱底的底牌没有动用过,而现在他派他们率先上阵,真的是拼尽血本了。只见这些来自北欧的雇佣剑士将双手剑高擎过头顶,呼喊着令人听不懂原始宗教信仰的秘咒如同冬日中大海上的狂潮般冲来,争先恐后地突入了查士丁尼的中军阵列。
迎接这些阿拉玛诺剑士则是特里波里斯士兵组成的铁矛丛林,他们用盾牌组成严密的壁垒挺直手中的长枪抵御住伊庇鲁斯军队的进攻,可很快他们却发现这些北欧人的恐怖,魁梧的身材加之披着重甲,拼死抵挡的特里波里斯长枪手的盾墙居然有被撕裂的迹象。尤其是那势大力沉的双手剑,不知是用什么打造,如此花了血本的武器与特里波里斯士兵的长枪相交瞬间砍断了好几把枪杆。那些发狂的北欧人即便胸口被长枪刺穿可仍然拼了命冲撞着特里波里斯人手中的盾牌,高大的身躯居高临下挥舞巨剑,肢体和鲜血飞舞在半空。特里波里斯长枪手死伤惨重,一旦阵线被突破,无法相互支援的他们就将面临被阿拉马诺剑士砍瓜切菜屠杀的命运,看出这点的查士丁尼和小德米特里立即带着卵石堡的士兵冲了上去顶住快要被撕裂的缺口。
“杀——”兵器换为长枪的查士丁尼和小德米特里双枪并举,一同刺死了一名魁梧的阿拉马诺人。只见肉眼可见的尸体在战场上堆积,双方彼此混战在一起很快便挤压在一块儿,密集的阵型化作血腥的钢铁磨坊,绞杀着双方的士兵。
这一切,此时都尽收在河湾另一侧浅滩上休整喘息的阿尔巴尼亚山民们眼中,望着仅仅交战片刻血腥程度便超过他们的战场,博格达尼和其他阿尔巴尼亚人眉头紧锁,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修士开口打破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