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一样,再说了过了这么多年还没习惯么?”望着妻子,德米特里不禁揶揄起来。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随即同一时间噗嗤一笑,而每当这个时候,两个人方才能够感受到一丝家的温馨。
正当这对夫妻吃着晚餐喝着葡萄酒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一天的见闻时候,屋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这少许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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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里尼翁的大教堂内,一片狼藉的圣堂之中几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而鲜血溅落在斑驳的圣画像之上,很难相信会有人作出如此渎神之举,可是它的的确确发生了。
被杀掉的死者无一不是阿格里尼翁亲王领内有头有脸的青年贵族,他们身后的家族是提奥多尔亲王的左膀右臂,而他们本人也承载着家族兴盛的希望。然而,现在他们却被人犹如收割稻草一般随意地杀害,本在教堂中礼拜的更多的贵族更是沦为了阶下囚。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前一刻他们还在其乐融融等待着未来哪一位优秀的贵族青年能够得到亲王女儿的垂青,可是下一刻杀戮便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死亡最先垂青的便是布诺尼乌斯和梅里森诺两家贵族的长子,他们是竞选亲王女婿的有力人选,所以死的也毫无痛苦,布置好的弩箭手射出去的箭瞬间要了他们的命。然而剩下的贵族们就没那么好运了,潭蓓的塔拉尼特与赛撒里安的加夫拉斯刚刚拔出自己的武器企图自卫便被埋伏好的克罗地亚武士用斧头背敲碎了脑壳。
抵抗到最后的是阿格里尼翁的守备长安德洛尼卡,尽管他是久经沙场的战将,但他带在身边的士兵都被要求驻扎在城外。企图冲出包围的安德洛尼卡不出意外被埋伏的弩箭手射中。脸颊被弩箭刺穿,撕裂的伤口露出血淋淋的牙床,安德洛尼卡翻到在地,撞翻了身后的神龛,只见圣象、圣杯、桌布、薄饼与圣酒洒满了一地。可他还是没有束手待毙,随手抓起地上的银制酒瓶狠狠砸陷了一个上去查看的弩箭手的脑门,安德洛尼卡正要捡起地上旁人掉落的长剑。可是手还没有触碰到剑带,她便跌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一名克罗地亚斧兵从背后砍断了他的一条腿。在众多阿格里尼翁贵族的眼前,这位顽强的守备长的脑袋被两斧头砍了下来。
此时,一个撒拉逊男人高坐在一张平时提奥多尔亲王才能坐的黑松木长椅上,饶有兴趣地审视着发生的屠杀。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想必此时城外,他的那位得意的弟子罗曼努斯应该也已经得手了。将这里的贵族一网打尽,挟持重要的人物,这样前线的大小贵族与其军队即便心有不服也只能投鼠忌器。可是部下这时禀告的一个消息却让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眉头一紧。
“穆斯瓦尔大人,我们里里外外搜查过一遍了,还是没有她们的踪迹。”
“没用的东西!”穆斯瓦尔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脚踹了禀报的部下,目光犹如一条准备攻击的毒蛇一般盯着自己的部下,说道:“立即去找!无论是死是活,一定要给我找到她们,要不然的话你们就给我提头来见!”
穆斯瓦尔摒退了手下的人,望着狼藉一片的圣堂,恼怒地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椅子。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次的目的,本应该在这儿的阿洁列娜和伊琳娜母女两人居然在这么多人视线中消失。这让这个撒拉逊男人不禁有些不安起来。
她们逃不了多远!穆斯瓦尔只能这样在心中自我安慰道,而此刻这个撒拉逊男人的眼睛也变得愈发阴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