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虞青梅一头雾水的模样,宁无猜不禁轻笑道:“重要的其实不是规则,而是钟山神说的话,你仔细想想钟山神说的话,是如何断句的?”
虞青梅皱着秀气的眉头,仔细回忆道:“拍掌……,到明天……,神女藏……,庙门……,中间不限……,神女会……,女妖……,间隔时常……,傍晚后……,既然没有异议,赢的话就算你们通过了考验。”
念了一遍钟山神的话,虞青梅顿时眼前一亮:“拍到神庙中神女肩膀即赢?!”
陆槐顿时敲了敲折扇,坦荡一笑:“没想到,宁小兄弟竟然如此聪慧过人,我用了许久才想明白的问题,你竟然顷刻之间便有了答案!”
宁无猜连忙报以一笑,商业互吹道:“不过是在陆兄树荫下乘凉罢了,若不是陆兄早就有所提醒,我也没办法这么快就想到。”
“藏在山里,本身便是一个模糊的限定词,钟山范围如此之大,在荒郊野外也是在山上,在山上的神庙之中也是在山上,钟山神只不过是用神女会转移作为一个误导罢了,谁说在神庙中就不能转移呢?”
“不错!”
陆槐笑容爽朗,紧接着道:“这就叫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神庙就在山脚下,咱们现在便去吧,这次我总算是快人一步了!”
看着陆槐那张阳光而又爽朗的面庞,宁无猜不禁有些恍惚,愣了半天才笑着点了点头,跟着陆槐一起向山下走去。
那时年少春衫薄,在林海中盎然前行,杏黄色的绸缎袍子随着山风拂荡,腰间环佩响叮当。
年少的陆槐,真诚,热情,爽朗,一身气度让宁无猜倍感舒服,宛若多年不见的好友。
带着少年的朝气,光明坦荡,笑容灿烂,兴致勃勃的想与整个世界交锋,跨越高山和海洋……
但越是深入了解,宁无猜也越发的难以想象。
辜负一直追随自己的玉龙四君子的,提拔蔡元常上位的,沉迷长生虚妄无法自拔的,神志不清以至于疯魔的,被燕无涯如同野狗一般踩在脚下的,令这南国病入膏肓的……
竟然也是眼前的这张面庞!
简直讽刺!
原本对这一切都无所谓的宁无猜,忽然很想知道,这样世间罕有的贤明太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后世那位同样世间罕有的昏君?
这两者简直就像是两个极端!
看着前面慢慢走着的陆槐,宁无猜忍不住问道:“对了陆兄,你最讨厌哪种人?”
“最讨厌哪种人?”
陆槐闻言轻轻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大概是,不负责任,不分善恶,盲目愚蠢,还有祸国殃民的吧!”
陆槐说完,却不禁挠了挠头,看着宁无猜的目光忍不住问道:“宁小兄弟,你为何用那种眼神看我?”
宁无猜眼神复杂,轻轻叹了口气:“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这世上若是有一个既不负责任,又不分善恶,还盲目愚蠢的追求长生,以至于祸国殃民的人……”
陆槐顿时神色愤慨了起来,大义凛然的打断宁无猜,恨声道:“这样的人简直猪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