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毒王方全!”
“什么?方全!他居然敢出现在广运府!”
“宋大侠,咱们一并擒下这恶徒!”
不知是哪位武者叫破了兜帽男子的身份,客栈内一时群声鼎沸,大有一言不合便一拥而上,将方全乱刀分尸之势!
而此时宋解元左手却已然扣上了精铁算盘,右手则捏着两枚精铁算珠,神色警惕道:“毒王方全?好啊,咱们这边方才还在商议着如何对付布衣邪教,想不到广运府一地的布衣头目便已然自投罗网!宋某人今日倒要领教一番阁下高招!”
“嘿,宋解元,你若是想要统合整个襄楚武林,何必要借着诛灭布衣教的由头?莫非你不知道我这个广运府的布衣教头目不过是一个挂名?”方全转头看向宋解元,冷笑道:“还是你不知在何处知晓了我的师承,贪图我这一脉的武学精要?”
“方全,你这几年陡然冒头,着实做下不少大案,我倒是很好奇你的门派根脚,今日倒是可以一窥究竟了。”宋解元笑道:“况且今日客栈内襄楚武林英雄齐聚,有众多同道为我掠阵,你以为自己还逃得掉么?”
“凭这一群臭鱼烂虾,也想拦得住我?”方全冷笑道:“况且谁对付谁,还未可知呢!”
“好胆!方老魔,你作恶多端,今日于此伏诛,却是天道昭彰,报应不爽!”方才败在钟鸣手下的裘镖头似乎总算缓过了气来,许是急于找回一些场子,这才跳了出来,指着方全大叫道:“诸位武林同道,对付这等邪魔外道用不着讲什么江湖道义,咱们并肩擒下此人!”
“你姓裘,是也不是?”方全的那双泛着绿光的诡异眼睛忽然盯上了裘镖头,笑容阴森:“死到临头而不自知,可笑。”
“方老魔,这话送给你自己才是再合适不过!”裘镖头此人武功不高,嘴皮子倒是半点不落下风,面对血丹境高手都敢反唇相讥。
“嘿,姓裘的,你可知自己方才为何只一招便败在这小子手中?这其中自有你招式确实不济、功法战力薄弱、脑子也不太好使的缘故,但这小子毕竟只是初入铁骨,境界仍然不稳,你确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十锻武夫,怎会败得如此之快?”
裘镖头心中一跳,突地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为何?”
“你试着将体内血气行至肾源,再聚于足底,看看是否有些滞涩不畅?足底处是否有隐隐约约的几丝血气郁结,凝为血块?”
裘镖头按着方全的说法照做了一下,果然脸色一变!
行路诀这套功法的核心便是“行路”二字,体魄锤炼的重中之重便落在双足足底,在未能凝结血气真丹之前,足底几乎便相当于修习行路诀武者的“血丹”,自然是极为重要的,可现如今裘镖头的足底竟然有血块凝结,显然是影响武道根基的大事!
感受到血气郁结的裘镖头立时便要催动血气冲散足底血块,可奇怪的是,他愈是催动血气,体内血气郁结便自浓郁几分,反倒是将他的血块越积越大,不多时,双足竟已然高高肿起!
“姓裘的,你越是想除去血块,只怕越是反受其制!这‘凝血散’乃是我于毒之一道的最高杰作,若是被你简简单单破去,岂不可笑?”方全刚想大笑几声,忽地瞥到了一旁仍然不敢胡乱动弹的钟鸣,脸色不由一黑,原本的志得意满之气倒是因此消解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