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由于气力增长的缘故,这一次钟鸣前八步走得极为顺利,但正当他以为这一次可以完全走完九步时,那一股有些不听指挥的热流再一次直冲脑门,血气上涌之后,钟鸣再一次瘫软无力地倒在了草地上……
当他第二次恢复过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好似比之前又强壮了些许。
就这样,钟鸣在小院的东北角一共尝试了足足七次,然而有些可惜的是,每一次都在第八步功亏一篑,未能走完全程。
到了最后,钟鸣整个人仿佛如同刚刚在水里被捞了出来,全身已然被汗水湿透,几近虚脱。
但钟鸣冥冥之中有大概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已然比昨日强了整整两成!此时尽管已然脱力,但恢复起来也定然极快!
就这样,钟鸣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卧房,换上了一套干净衣服,此时外边天已大亮,再过不久,他就应当随着狄莫去私塾念书了。
……
“狄安,你这字……怎的又退步了?”手握戒尺的白须老者看着钟鸣纸贴上歪歪扭扭的字迹,不禁皱眉道:“昨天刚刚夸过你开了窍,今日便给先生一个下马威啦?”
此时钟鸣握持毛笔的手仍在微微颤抖,闻言不禁苦笑道:“先生教训的是。”
“罢了罢了……来日方长。”白须老者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摇头离开。
可唯有钟鸣此时才知道自己的难处……破晓时分自己因练习九宫步消耗了太多体力,当初只觉得几近虚脱,并未有其它不良反应……可到了白天,自己的四肢便开始不住颤抖、浑身肌肉更是酸痛难忍,以至于现在练握笔写字都十分勉强。
看来有些练得过火了……钟鸣心想。
从私塾回来后,钟鸣的肌肉酸痛似乎并未有明显好转,走路时腿肚子仍然微微打颤……现在的钟鸣只想赶快回到自己的卧房,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哪儿都不去。
然而,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不得不做。
“安哥儿,今日邱阳城城郊有难得的城隍庙会,你可想去看看?”狄莫向钟鸣问道:“若你想去,咱们便带上来福,一起去逛一逛。”
“不了,我今天好像吃坏了肚子。”钟鸣装模做样地摸了摸肚皮:“恐怕没办法去逛城隍庙会了,不如你和来福一起去吧,不必管我。”
“啊,这样啊……”狄莫对此明显有些失望:“可惜了,邱阳城的城隍庙会每年只有一次,只在开春才会举办……错过了这一次,便要等到明年啦。”
“那没办法,明年也是一样看的。”
“唔,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去啦。”狄莫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道:“你若不去,我与来福又没什么话好讲,也就没什么意思啦。”
“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妨去书房看看书如何?”钟鸣提议道。
“啊,又看书啊?安哥儿,你在先生那里念的书还不够么?”狄莫苦着脸道。
“嘿嘿,当然不是圣贤书啦。”钟鸣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神秘笑意:“你可记得之前咱们在义父书房里找到的那本《南越名妓柳莺莺》?”
“啊?”不知为何,在听到了这个名字后,狄莫原本小小的苦瓜脸立时间变得通红,做贼心虚地左右张望了一番,小声道:“安哥儿,那咱们不是已经还回去了吗?”
“是啊,但我前几日去书房给义父请安的时候,好像在内室的书架上看到了这的下册,看书应当有始有终,咱们干脆去把它给拿过来……”钟鸣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再去一次?倘若被爹爹知道咱们看那种书的话……只怕是不会轻饶了我啊!”狄莫挠头道。
“放心,那边书架,义父不常动的,咱们看完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还回去不就得了?”
“可是……”
“哪儿那么多可是了!走吧!”
说罢,钟鸣与狄莫推推搡搡,向着狄孝行的书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