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正午的阳光稍稍倾斜,吃过午饭的看客们早早便来到了广场上静候比赛的开始。而考虑到午后阳光的猛烈,赛场的两侧都已经搭建起了棚子来给观众以及选手遮阳。
看台上的大佬们此时也已经就位了,而让人没想到的是看台上最中央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此人赫然便是今早提前退场的白庆,看样子白庆对于这场比赛还是相当看重的,不然也不至于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他还会再次回到看台之上。
不过相比于早上,此时看台上的气氛就显得压抑了许多
进入了第二轮比试的选手们此时也基本已经到场了,慕芽舒懒懒的倚靠在广场半人高的台阶上打量着剩下来的参赛选手。
经过早上的对半洗礼,候场区的人少了许多,剩下的四十号人此刻也到的七七八八了,不过在到场的人群中慕芽舒却始终没有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那个恼人的憨憨还没有到来。
“那家伙人呢?”慕芽舒娥眉一皱,在心中喃喃道:“莫不是又在场外迷路了?”
一念至此慕芽舒拿起靠在一侧的长枪转身向外走去,作为行动派的她从来都不知道等待是什么意思,不过倘若这次再让她找到在场外徘徊不定的孤影,一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慕芽舒心中如是想到。
而就在慕芽舒刚刚离开候场区时,人群中的白玉生心脏忽然一抽,一股剧烈的恶心感从他胸口蔓延,眼眸中浮现出一缕紫意,一如上午他使用剑法时的模样。
“我这是怎么了?”白玉生将长剑撑与地上,眼眸不停的在黑与紫之间来回切换着,心中爆发出一阵难以抑制的暴虐之感,四周吵闹的人群让他心中非常的烦躁,恨不得将他们统统杀光!而在其衣领下的脖颈处,缕缕紫雾散发而出似有将其包裹之势。
白玉生强压着心中的暴虐之意站起身来,撑着剑朝人群外走去,这一刻他已经顾不得什么比赛了,曾经与魔鬼做了交易的他心中已然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他要克制,他必须要克制!
不过白玉生作为上一场比赛中表现最为优异的几人之一,他的一举一动一直被人时刻关注着,而当他如此诡异的悄然立场自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你们跟上去看看。”场下一个容貌不输于白玉生的公子哥朝着身边的人吩咐道,虽然其容貌俊俏,但是此时的他右臂去被一团团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此人正是之前被白玉生卸下一只手的负山派弟子楼冥。
因为救治的及时,楼冥的伤势已无大碍,甚至连那只断臂都已然接了上去,但是之后会留下多大的暗疾那就不得而知了,也正因如此,楼冥对于白玉生的一举一动才会显得格外的关注。
楼冥身边的几位负山派弟子点了点头后便悄悄跟了上去,而这诺大的赛场也不会因为几个人的离开而平复分毫,四周的喧嚣声依然不绝于耳。
“嘭!”白玉生拐进一个无人的巷口后,直接一拳头打在面前的石墙之上,眼前的墙板被他这一拳打得直接凹陷了进去,似乎想要以此发泄自己心中的那股子肆虐的情绪。
然而这一拳的收效却微乎其微,甚至像是点燃了白玉生体内的导火索一般,肆虐的情绪似是找到了宣泄口想要一吐为快。
“不行,白玉生你要控制住你自己!”白玉生直接匍匐了下来,牙根紧咬强忍着不让心中那股怒意宣泄出来,阵阵的紫气开始从他脖颈之处开始升腾,缓缓与其相拥。
一道妖媚的声音在白玉生的耳边亲昵得响起:“白公子,既然接了奴家的御令,那可就是奴家的人诺,不过白公子不守信擅自改了奴家的功法,那么就让奴家从白公子身上收点利息回来吧。”
“你不会得逞的!”白玉生咬着牙断断续续的说道,此时他已经知道玹夜要他做什么了,但也正是因为知道了他才会如此克制自己,祁城不能因他而乱!
“白公子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接奴家的御令呢?”玹夜的声音在其耳畔幽幽响起,似有埋怨又似有些戏谑。
而随着玹夜的声音响起,白玉生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五根纤细的手指来回轻轻刮蹭,一时间白玉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百爪挠心,那种瘙痒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在加上满脑的暴虐意识更是让他痛苦不堪。
“我说了你不可能得逞的!”白玉生咬着牙,奋力抽出倒在一旁的佩剑,双手颤颤巍巍的将刀刃对着自己的咽喉处,面露狰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