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走后,英青英青”黄豆大的泪珠已打湿了她的脸颊,泣不成声,那段往事似不堪回首。
每个人都有一段藏在心中的伤心往事。不说还好,一旦说出来勾起的都是痛苦的回忆。
月明流苏一把将英青搂入了自己的怀中,她若不禁风的胸膛此刻竟如母亲般坚厚。她摩挲着英青的后背,安慰道:“姐姐知道英青吃了很多苦,姐姐不该问的。姐姐保证英青以后一定会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英青大大的眼睛溜溜一转,立刻抹平了脸上的眼泪,欢喜地跳了起来:“流苏姐姐从来不会骗英青,太好了。英青再也不用怕恶霸王猪皮了。”
月明流苏看着英青孩子般的天真,她也笑了。但笑着笑着嘴角却有点凄苦。
——她这般年纪时,我呢?
英青停息后又坐回了月明流苏身旁,抱怨中似带着深深的怨恨:“姐姐,你绝对想不到王猪皮有多可恶。他绝对是天下第二恶人。”
话到此处,她又瞟了瞟幽月。
幽月简直要气炸了。
——他是天下第二恶人,我是天下第一恶人?
幽月冷哼一声就要摔门而出。可就在她的脚将要踏出房门的一刹那,不知为什么她又回来了。
英青眨了眨眼又道:“王猪皮设计骗我也就算了,他竟然竟然”
她一顿突然指着自己右耳垂上的耳坠,眼泪一般的耳坠,一字字道:“姐姐,它叫什么?”
话音突转,神情严肃,竟犹如拷问犯人一般。
“它叫什么?”月明流苏无力的手指突然攥紧了床上的布衾一角,揉捏着,弄皱着。她感觉有一根针,突如其来,刺扎着她心灵最深处,要把她的心戳个千疮百孔。
但她不敢迟疑,而且语调同样严肃:“‘泪眼’,怎么了。”
话落,她竟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幽月,就像做了亏心事一般。
幽月兀自气鼓鼓的,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月明流苏长舒了一口气。
英青眼睛一亮,深情道:“‘泪眼’,它就像是姐姐关心我的见证:默默流下的眼泪。王猪皮竟然想要,我不给,他竟扬言要剁了我的右手。现在有了姐姐,英青再也不用害怕了。”
“默默流下的眼泪。”月明流苏更痛了,痛在骨髓。
话语间,英青偷偷瞥了幽月一眼,得意一笑。话了,她突然执起月明流苏的一只手,拉着月明流苏慢跑向了窗边。
“姐姐,王猪皮的猪肉摊就在这条街上,我指给你看。”
她的另一只手正在悄悄往怀里探。
但到了窗边,英青的手却突然僵住了,表情也僵住了,就如被人点了麻穴。
她看到了什么?
白色的纸条卷成卷刚刚露出一角,却又立即没入怀中。
英青口中低语了一声:“不可能。”然后她就松开月明流苏如脱缰的马儿般跑了出去。
“姐姐,我现在就下去教训王猪皮,不用等我回来了。我以后遇到什么麻烦还会找你帮我解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月明流苏眉宇间既惊惶又疑惑。但她还是轻声叹气道:“这英青,怎么一点都没变,还是火急火燎,不喜约束。”
月明流苏转向窗口:此刻,一个黑衣男子正从窗下经过。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柄剑,一柄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