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虞琨最敬佩的人则是“鸿雁”诸葛明镜。
可惜九年前诸葛明镜携自己的妻子“花孔雀”凌玉札隐退幽山深谷,再不问江湖是非。
虞琨哈哈笑道:“能做江南长青会盟主的大哥,这是我的荣幸。”他把腰间所带的酒葫芦抛给了栖迟依城:“喝完这葫芦酒,我们从此就是兄弟。你若有难,我必定来帮。”
栖迟依城拔开酒塞咕噜噜就往嘴里灌,酒到一半脸色却已微红;一葫芦酒喝完竟有些晕了:“大哥有难,依城也定不惜余力。”
两人虽未结拜,句句话倒像似结拜。
虞琨道:“依城平时不饮酒吗?”
栖迟依城道:“盟内事务繁忙,怕喝酒误事。”
天目插嘴道:“虞琨,你是以酒会友;而依城是以乐会友,自不可相提并论。”
虞琨又哈哈笑道:“我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泡在酒缸大睡三天三夜。”
栖迟依城叹道:“大哥在河西走廊劫富济贫甚是潇洒,依城虽做盟主却困于人事。”
他抬头望着空中的月亮,眼眸中充满无限希冀:“我也曾向往过鲜衣怒马、仗剑天涯的日子,可谁让我一出生就烙下了栖迟家的印记呢。”
栖迟依城是如此,千门寒山不是吗?
人的出身不同,向往的世界也往往不同,烦恼也不同。
一阵秋风吹过,万物不禁萧瑟。
秋夜,夜凉如水。
秋天对于一些人来说本身就是忧愁的季节。
秋月也许是最好的寄托。
栖迟依城说罢,就连甫才哈哈大笑的虞琨竟也变得伤感了起来,他似乎也在想自己的伤心事。
天目叹了一口气。
场面突然静了下来,非常静,似乎连空气都在配合他们。
过了许久,天目才率先开口打破僵局:“你们兄弟的事以后可以有大把时间交心,我有几件事情要先问问依城。”
栖迟依城道:“前辈但问无妨。”
天目道:“你和寒山的打斗结果如何?”
栖迟依城道:“‘轻盈双掠’想走,我又怎拦得住。”
栖迟依城的回答似在天目的意料之内又让他惊讶万分。
天目道:“‘轻盈双掠’?”
栖迟依城道:“栖霞夫妇的‘仙子百步登月台’和‘万径无踪逝水流’,我应该没有看错。”
栖霞夫妇是一对神仙眷侣,生活逍遥,令人称羡。在其不惑之年时创出了轻功“轻影双掠”,独步天下。
自他们仙逝后,人们都以为“轻盈双掠”就此失传,鸿蒙道人才敢称自己的轻功天下最快。
可令人没想到千门寒山竟继承了他们的衣钵。
“寒山好机缘!”天目沉声道,“但依城,你要小心了。”
栖迟依晨眸子里亮起了光,却苦笑道:“自从父亲手中接过那个位置,我一刻都不敢放松。”
天目同情道:“是啊,内忧外患:外有云罗殿和白门处处打压;内有慕容冲和苏百全欺上弄下。如今又加上寒山”
他一顿,眼睛突如鹰隼一般盯着栖迟依城,冷锐道:“所以依城此行的目的是来寻找解决之法了?”
话音未落,只见三十几个急装劲服的挎刀护卫浩浩荡荡地正在向此处跑来。他们蓝色的上衣中间有一圈白底,白底上写着一个青色的大字“青”。
不一会他们便来到三人跟前。
领头的那人道:“盟主,属下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这次出行是我坚持要来的,出了危险不能怪任何人。”栖迟依城突发疑问道,“屈胜,你们不是应该在江城总坛值夜吗?你们是怎么得到消息并且以这么快的速度赶过来?”
屈胜道:“慕容堂主说江城现在龙蛇混杂,怕其他会徒不小心遇害,今晚就由他值夜,让我们在外面加强巡逻。巡逻途中恰碰到幽月总管和月明姑娘,幽月总管怕千门寒山和那刺客有所勾结,再杀一个回马枪,特叫我们来相助盟主。”
栖迟依城道:“千门寒山已被我打退,刺客也已伏诛,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我和天目前辈、虞大哥还有些事情要谈,你们去紫阳湖边的凉亭里等我。”
屈胜表情犹豫,似有些不愿。
栖迟依城冷眼一瞪:“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
屈胜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