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看他一眼,点点头道:“好,韩潮,也该有你一枚。”
三去其二,只剩最后一枚。
其余弟子立时脸色不好,却听陈都讲眉头一拧,斥道:“胡言乱语,这三枚法币如何处置,自然要由长老们与天师定夺,轮得到你们多嘴?”
他说着将手一挥,便有两道火光从袖中窜出,把苏韩二人抽飞出去。
焚天峰年轻一辈弟子,都在陈都讲座下听经。
自他领授经都讲之位以来,还未教出过一个真传,自然要有不少风言风语在背后传扬,说他这颗护法果名副其实。
他一直以来的指望,便是苏海、韩潮二人,众多听经弟子中,以他们天分最高,自修行以来便领先同侪,先后成就真人。
可这二人的心性却桀骜顽劣,听经日久,也不见半点长进,全没有能凝结道果的样子。
陈都讲看着都来气。
不抽他们一顿,都要动摇护法果的本心!
边上立时有人附和道:“陈都讲说的是,不过是两个真人,都未勾连焚天法脉,即便有赤帝火在手也无法化用,与我等有何区别?”
又有人阴阳怪气道:“说是参悟最深,怎么不见参悟什么心得出来?”
“你们也闭嘴!”
陈都讲气个半死,竖眉喝道。
一个个斗嘴厉害,怎么不把心思多放在听经修行,跟打磨道心上?
一干年轻弟子,这才乖乖合上嘴巴。
陈都讲环视一眼,哼一声,才接着道:“这是宁采臣,从今天开始也是我大罗派弟子,与你们一同修行。”
“宁采臣,见过诸位师兄师姐。”
这个宁采臣亦是礼数周到,朝众人拱手示意。
便有一个明眸如星的年轻女冠,越众而出道:“陈都讲,宁师弟初来乍到,我领他走动一圈熟悉情形吧?”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这新师弟,是那前辈带来的,定然关系匪浅。
若跟他亲近关系,还怕没有赤帝火?
“你今日倒是殷勤。”
陈都讲哼一声,看这明眸如星的年轻女冠,也是不大顺眼。
她的天分不在苏韩之下,距离真人也只差寥寥几个元窍,却比那二人还加倍的顽劣,时不时要跑出燕山游玩,哪有半点一心向道的样子?
“宁采臣,这是你苏环师姐,就由她给安排修行所需。”
陈都讲又横众人一眼,沉声道:“都给我回去看经书,明日我考校大洞经,谁答不上来,罚抄经百遍!”
说完便纵火光而起,往焚天峰顶飞去。
一干弟子这才依依不舍散去。
又有几个跟明眸如星的年轻女冠交好的弟子,凑近过来,低声道:“苏环,陈都讲嘴硬心软,若我们明日考校经书时表现好,他定会在长老面前美言,说不定有机会分到那三枚……不如我来帮你做这差事,你就回去好好看大洞经?”
“大洞经哪有这师弟好看……不是,大洞经我早已熟读,不怕陈都讲考校,你们自去仔细看便是。”
苏环正偷瞥宁采臣,忽而醒悟到说错话,咳嗽一声掩饰尴尬,上前抓住宁采臣手臂便乘风而起。
“宁师弟,我带你领略焚天峰的风采。”
……
分身宁采臣有佳侣作伴同游燕山,本尊方休却还在苦哈哈抄着书,倒也乐此不疲。
今日这书字多,不知抄得多过瘾。
正抄着,无厌观却又来香客。
自从那日在大罗殿前报过名号之后,这几日屡有人来无厌观上香,着实是个烦恼。
方观主抄书为志,要香火做什么?
巴不得无厌观门可罗雀。
出门来,却看见那香客竟是个熟人……熟狐。
“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