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宇没想到他会这么办,一时间望向他的眼神非常复杂,半晌,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上阵父子兵,打虎,还真得亲兄弟,三元,出门在外没个身份不行,你就以我的私人助理接活吧,不过没工资哦!而且创作的词曲我要审核的,我又不缺钱,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又说后天来拿个出入证,方便几个校门进出,言语间已然是彻彻底底把朱三元看作是自己人了。
就是说到最后的时候,很是严厉地批评他,必须马上把烟给戒掉,不然他歌手生涯的寿命会非常短暂。
“你跟那些流行歌手还不太一样,因为你的声线有点特殊,要说小众肯定是小众,但生命力会比那些流行歌手要长很多很多,不是只有流行音乐能卖钱的啊,那么多的影视剧戏剧都需要呢,古装、现代、历史、魔幻等等,有固定市场的。”
刘振宇主要是从事理论研究,上大课的机会不少,可单独给学生上课的机会就非常罕见,朱三元当然明白能享受到如此待遇,是在特意提点自己,虚心地表示自己全都听进心里去了。
午饭硬生生从十二点多吃到下午两点半,刘振宇还专门交代他,每天要抽出至少一个小时,来学院这边听课,从大一的基础乐理开始。
难为他一个姐夫,算是对自己仁至义尽了,朱三元当然在心里非常感激,虽现实点说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确实有实力,但人家给帮忙是情分,不帮才是本分,无论如何,这个姐夫值得深交。
本来想下午回去练习吉他的,姐夫说得有道理,守着学院的正规教育,为啥不去听听大课?
他就堂而皇之地溜到教学楼作曲系大一的某间教室,教员有些诧异他看起来不太像学生,他就简单回了句是来进修的。
确实是来进修的啊,不用考试的那种。
打开手机录音,完完整整从头到尾地录完了两个小时的大课,全都是扎实的基础理论,姐夫说得对,是得每天抽出一个小时,专门来听听课。
话说音乐学院招生的高考分数并没有很高,也就是二三本线的水平,专业分数要的比较高,所以导致新生的文化水平比较一般,坐在教室后面不少学生直接就趴那呼呼大睡起来。
这样的场景令朱三元感到无比亲切,n年前他上课也是这鬼样子,胳膊都压麻了,不过后来肯定会后悔就是了,这也是人生必须要经历的阶段嘛。
坐在他右边的几个小伙就有点夸张了,戴着蓝牙耳机把手机放在书桌下面,时不时地轻声蹦出句“我亚瑟贼6”之类的话。
怀念啊我们的青春啊,可惜当年没有农药,连手机都不普及,朱三元颇为感慨,诺基亚那种手机只能玩贪吃蛇。
右侧后方有个女生大概在用蓝牙耳机看选秀节目,花痴的耳朵有点红了,甚是可爱。
他轻轻把身边睡着的男生的本子撕下来一页,又拿过水笔,听着教员的授课内容,简略地记了几个重点。
打死也想不到,俺老朱还有到大学校园回炉的一天?而且还学得这么认真。
整个教室的人并不多,原本朱三元还以为跟自己大学时差不多,一二百人呢,可这个教室看着就四五十人的样子,教员也不管下面,只管在台上旁若无人的讲课,内容还挺快的。
朱三元又把旁边睡着男生的教材合起来看了看,是哪个出版社的什么版本,一会儿下课了到书店也买本去。
这时,他感到背后有人在用手指头戳自己,忙转头往左后方看去,一个戴着大圆眼镜,鼻子比较挺,有点婴儿肥的女生悄悄问他道:“你是谁呀?怎么来我们教室上课了?”
朱三元把食指竖在嘴前,做了个嘘的手势:“来进修的。”
“我信你个鬼,哪有跑到大一来进修的,你是不是来泡妞的?”眼镜妹子又戳了戳他。
这下朱三元没回话了,依然回头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就不再搭理她,专心致志地听讲。
十几年前觉得上课时间太长,等着下课踢球,如今觉得上课时间太短,还没讲多少呢就该下课了?
朱三元活动活动脖子,意犹未尽地把手机录音关掉,又打开试了试看录进去没有,然后将那页纸折叠了下放进裤兜,还拍了拍。
等到转身要走的时候,发现眼镜妹子还在奇怪地瞅着他,就笑着问了句:“请问咱这教学楼旁边可以停车吗?”
“只有系教研室那边可以停,”眼镜妹子指了指外面,上下把他打量个没完。
他才没兴趣对这种刚大一的妹纸有什么想法呢,软妹纸是越来越难骗了,跟她道了句谢谢,就大步流星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