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剑奴命不该绝,遇上腾老这妙手仁心的医者,不辞辛劳将其从死门关,否则只怕其已是命归黄泉,尸身喂了山中豺狼野兽;或许是因为剑奴时运齐天,碰到落霞村这群善良纯朴的村民,不然异乡过客,只怕亦是随风飘絮,无处扎。
剑奴自醒之后,对于许多日事物都倍感新鲜好奇,但又言辞木讷沉默寡言,不喜与人,总是独自一人躲在角落,看着自己的身体发呆,好像是对自己存的一种怀疑。
命运无情的关闭了一扇门,却同时会为你开另外一扇窗;腾老的弟子舍尘对剑奴十分亲近,不何时总会一默默陪伴在剑奴附近,将其视为自己兄弟般照顾体贴,无微不至;日子渐久,剑奴亦逐渐认可舍尘,与之相处融洽;也渐渐学会了如何与人沟通相处,日一日,俨然快成为落霞村的一份子了。
逍遥峰忘云居,苍羽雲飞将女子救,命童子带其去梳洗休息;甫经大战,苍羽雲飞也略作调息,然后考该如何置那女子。
此远出已经有一时日,到自己的居所顿时倍感舒心,暂忘尘纷扰;见忘云居里里外外洁干净,慧心一笑;看来自己不在家的这些时日里,那十来岁的小弟子丹辰将家里照看点得非不错。
“姐姐,这边请,生正在内堂休息呢”,少顷,丹辰带着女子前来拜见。
苍羽雲飞闻声抬头,入眼不禁愕然。
眼前女子之貌已难以用言语形,前因苗域屠村怒上眉梢,加上女子一脸污泥,青丝散乱,苍羽雲飞还未细心观察,可如略作洗漱理,竟如天仙下凡尘,让人不禁为之眼前一亮;目盼兮,肤如凝脂,柳眉如烟,云髻峨峨;身着淡彩长裙虽非是绫罗绸缎,只是归途中过一家店为其随意买下,可此刻穿在女子身上却有一番韵味。言道人靠衣装,人靠精装;但见过眼前女子方,原来粗人颜,亦可胜过奢华金缕衣。
天下貌之人,苍羽雲飞见多了,加上自身修为与定力亦非是一般人能为之动摇,想不到此时此刻竟然也会一时失神,不过其眼神之中唯有欣赏与赞叹,不含半分非份杂念。
“咳…咳…”,短暂沉默,苍羽雲飞时神,如此盯着一陌生女子,自是有失礼数;轻咳几声缓解尴尬道:“请小姐恕罪,苍羽唐突了。”
女子三并作两,双膝跪地,朝苍羽雲飞磕了几个响头,面带衰伤道:“恩公言重了;我水嫣,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以替我父母与全村乡亲报仇;嫣儿无以为报,愿永生永为奴为婢,以报答恩公之情。”
“扶危济惩奸除恶乃是吾辈修行之本,苍羽只是为所当为,小姐不必如此,”苍羽雲飞急忙扶起水嫣,又问道:“不小姐是否还有其他亲人尚在,苍羽愿护送小姐全前往”。
“呜…呜…,父母幼弟都死于苗贼之手,村子也烧了;天大地大,然而我已举目无亲,无家可归。”声似黄鹂泣,衰怨谁,水嫣苍羽雲飞之言触心中伤痛,玉珠轻落。
“既然无处可去,不如水嫣姐姐就留在忘云居吧,丹辰也是孤儿,也是生捡来的”,见水嫣伤心难过,小鬼头丹辰插嘴道:“反正生经外出,总留我一个人看家;若姐姐能留下,正好我俩作伴。”
丹辰偷偷瞄了一眼苍羽雲飞,随又腔滑调:“生,您看水嫣姐姐好可怜啊,而人又长得漂亮;外面坏人那么多,您就忍心让一人浪在外;现在到处都是战乱,哪有我们忘云居全;生,您就让水嫣姐姐留下吧。”
看丹辰年十二岁,但他自幼便跟随在苍羽雲飞身边,起来也有、年之久,可是已经将苍羽雲飞之性格摸的透透的,其绝对不会坐视不,铁石心肠。
佳人落泪,几人无动。苍羽雲飞用手帕替水嫣拭去眼角泪珠,怜惜道:“对于辰儿之言,水嫣小姐是否同意;若不嫌弃忘云居简陋,那就暂心在此住下;若有一日你觅得他处或是想离开,届时作决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