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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缘起苏门(1 / 2)

 他还跟我们讲了很多事:什么韭菜灌药,防止生病啦;鸡胗其实就是鸡化石丹;什么反日大游行;什么转基因食品、地沟油啦……我们那时都是刚从学校出来,什么也不懂,对他佩服得是五体投地,觉得他简直和耶稣一样神圣不可怀疑。慢慢地他好像成了习惯,每次上班必定到我们这儿来打个招呼,还经常从这儿买些东西。我们都习以为常了,每次他来,丽都问:“这回要点什么?”

一次,他指着我问丽:“你们这儿卖活人不?我买了她!”他跟我们开玩笑开惯了,我说:“我这个佛大,不好供!”他说:“没关系,对于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顿了顿又说:“得给你找个合适的位置。”“我们同是苏门中人哟!”他望着我,坏坏地笑着:“早就注定了我们是一家人的!”他总是和我们开玩笑,我们乐过后,谁也不当回事。他每天都来,如果他哪天不来我们会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习惯了他的到来,听惯了他的玩笑,听迷了他的百科知识。

中医院的钢管安装完了,他要走了。说实话,还真有点儿舍不得——舍不得他的幽默,舍不得这个老师。仔细想想他的“玩笑”,可能是我太敏感,觉得他的话似乎意味深长,话中有话,像真又像假,似是而又非,我好像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超市里缺人手,我和丽就不去中医院家属楼区了。苏东坡隔三差五地来我们店里,因为知道了他的意思,我总是故意避开他,尽量不和他说话。终于有一天,他亲了我的照片(贴在上岗证上)。我恼羞成怒,劈手夺回他手中的上岗证。不知为什么,当时我气愤到了极点,我再也不要见到他了!以后他还是常到我们店里来,今天买牙膏,明天买鞋油,买一点儿东西要赖上好半天,还总是故意找茬儿和我说话。我对他是爱搭不理,万不得已时吐那么一句半句也是硬撅撅的。

他对我仍是纠缠不休,见我拿着英语课本,他说还可以做我的老师;见我愁容满面,他说可以开导我……他的甜言蜜语、死皮赖脸,好像起了点儿作用,我心里不那么气他了,其实我拒绝他的感情,不是因为他哪里不好,而是我当时还想着再次踏进校门的缘故。

曾经有几次,我想跟他讲明白。可是每次不是我们话不投机,吵起来,就是有别人在场。直到今天,我也没能把心里话告诉他。现在我心里一点儿也不气他,我把他当朋友,当老师。如果再见到他,我会热情地迎上去打招呼:“hi,nice、to、meet、you!”

后来,我们换了工作地方,就再也没见过苏东坡。不知还能不能和他再见,他写给我的诗我已能背下来了:

扬起生活的风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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