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圆一口否定认识李木,“滨河镇虽然是我的,除了镇长警探,我基本都不认识,孔哥,怎么了?”
“没什么。”
孔荣还是不打算将李木的事情说出来,无根无据,会引起夫妻之间的不快,而且通过一本日记去质问袁圆,没有什么说服力。
车到了滨河镇,孔荣准备下车去看看李强,“他今天一出村就头疼,晕过去了,在家中休息,圆圆,过去看看,来不来?”
“孔哥,我上了一天课,有点累了,我就先不去了。”袁圆拒绝道,“孔哥,我知道你心善,但你是大公的男人,同时你也是一位男爵,要注意与村民保持一点距离,你放心,只要是我的镇民,无论是傻子还是孤寡老人,我都不会让她们受冻受饿,这是我的责任。”
孔荣点点头,“我知道分寸。”将车门关上,看着袁圆离开,孔荣到了李强的家中,李强正在院子里割了青草喂马,看到他,露出一脸憨笑,“哥,你回来了?”
孔荣笑着点点头走过去,他看上去又生龙活虎,“在喂马呢?你还记不记得出村发生的事?”
李强挠了挠头,“出村,哥,有吗?”
看来他不记得了,孔荣又问道,“你知道你哥自杀的地方吗?”
李强茫然地看着孔荣,一把将他搂在了怀中,“哥哥!”李强将他当成李木,自然不会认为自己的哥哥自杀了,在他心中,他哥哥离开了,现在只不过又回来了。
孔荣来回问了几句,看李强满头大汗的样子,叹口气放弃了,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道,“不用想了,走吧,我们回城堡。”
李强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跑过去驾车。然而孔荣心中谜团却越来越多,袁圆说没见过李木,李木在日记中信誓旦旦地说经常见袁圆,特别是日记中提到他,让他心中颇为不安。
让李强驾车等他,孔荣翻过后墙,去了张顺家,也就是他在警署看过的自杀的年轻人的家中。
这时候,太阳正落山,将院墙的半边照得一片通红,墙根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在菜地里摘菜,孔荣走进院子,她猛然抬起头看着他愣住了,“顺子,我的儿?”带泥的手抓着一把白菜叶跌跌撞撞走过来,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孔荣微笑的脸。
“儿啊,你回来了!”张母过来,一把将孔荣抱在了怀中,嚎啕大哭,这时候,屋里走出一个瘦小的男人,看到孔荣猛然色变,快步走上前一把将自己的老婆扯开,“死娘们,你眼瞎了,这是大公的男人,孔先生!”
“这是——”女人正要说什么,被男人一把推倒了,男人呵斥道,“眼瞎的东西,你儿子怎么和先生比,快滚进去。”
见他要踢打女人,孔荣抬手拦住,男人惶恐地道,“先生,我家普通人家,先生到来,我开心,开心但不敢留先生。”
孔荣假装没听见男人的逐客令,蹲下身将女人扶起,语气温柔地道,“这位妈妈,你看看我,是不是你儿子?”
女人快速地看了孔荣一眼,摸了摸眼泪低下头,“我认错了,孩子死了几年,我想疯了,抱歉,先生,我认错了。”
孔荣双手扶着女人的肩膀,“再好好看看我,是不是我和你儿子长得很像?”
女人连连摇头,“没有,我刚刚被太阳晒得眼花了,想儿子想疯了——”而站着的男人搓着双手躬身对孔荣道,“先生,我婆娘都快神志不清了,请饶恕我们的冒犯。”
看男人紧张得满头大汗,孔荣笑道,“张先生,别那么紧张,我并不在意。”站起身,并没有再为难地上那个憔悴的女人,而是走到一边问男人道,“张顺,你儿子吧,三年前他是怎么死的?”
“上吊。”
“为什么?”
“我要知道就好了,”男人抽出一根烟递给孔荣,想到了什么正要缩回去,孔荣将烟拿了过来,取出火柴点上,吸了一口,劣质的烟草,很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