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第二天就在睡梦之中去世了,没有痛苦,很安详。尽管比医生预计的要早半个月,杜蘅的家人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早有心理准备。
在西陵墓园的葬礼,袁圆应邀参加了,拿了一束百合花,她甚至被邀请上台发言,回顾两人的点滴,袁圆讲了几件趣事,引得众人一阵轻笑。
深夜,西陵墓园深沉,只有风的脚步声刮过常青的松木枝头,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几个黑衣人跨墙而来,落地无声,直奔杜衡的墓地。
几人各带工具,将刚填好的坟墓挖开了,露出棺木,打开,将里面的人抬出来,杜蘅外面的寿衣剥下放进棺木里,两人用担架抬着杜蘅离开,留下几人将坟墓复原。
在西陵墓园墙后不远处的街道上,暗中停着一辆车,两人将人抬了上去,车子发动消失在暗夜之中。
复原好坟墓的几人收到暗号,也很快消失了,墓园再次变得寂静无声。
杜蘅在一间密室之中醒来,眼前有朦胧的灯光,愣了愣,她不是死了吗,这是哪里,我现在又是谁?
然后她的视线由模糊而清晰,看到了袁圆一张脸,正对着她笑。
有人将她扶坐起来,她看清了袁圆整个人,刚刚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袁圆,你——我——”
“杜姐,你的话,我还记着,欢迎你的到来。”袁圆笑道,“我知道你还疑问,没错,你没死,又活过来了,我只不过让你提前死了半个月。”
袁圆说完,等着杜蘅,杜蘅脸色变换不定,最终确认自己还是自己,还是那副病躯,眼神依旧迷茫,“袁圆,这里是哪里?”
“不在坟墓之中,我让人将你挖出来了。”袁圆递给杜蘅一杯水,“没错,我邀请你加入我的公司,由你帮我掌管整个药师队伍。”
“可我这身体——”
袁圆手戴白手套,拿出一只玻璃瓶,里面一只金蝉四处乱窜,举在杜蘅眼前,“这里面是一只巫蛊金蝉,你只要吞了它,你身上的疾病会全消,可以从床上下地站起来。”
“这只金蝉就是你的第二命,它会不断地吸收你的血液,代替你的心脏,而你的代价是消瘦——”
杜蘅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
袁圆微微一笑,“杜姐,我知道这很惊恐。但我俩作为忘年交,我并没有强行给你下蛊,而是等着你醒来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选择帮我,就吞了它,如果选择安静地离去,我会给你一座院落,享受最后的人生时光,你死后,我再让人将你悄无声息地送到坟墓里去。”
“时间不多了,杜姐,你最多考虑三天,不然你半个月的寿命会消耗无几,你若真死了,巫蛊也不起作用了。”
杜蘅脸上惊骇和茫然交替,最终目光化作平静,喊住了正要离开的袁圆,“圆圆,姐考虑好了,原本就要死了,何况答应过你,你费尽心机做到这个份上,姐姐也不能够让你失望。”
袁圆回过头莞尔一笑,“谢谢杜姐。”
“不过我还是要先说明一点,杜姐你不能随意出去,并不是我想限制你,而是你是将死之人,哪怕巫蛊给了你生命,也会变相的消耗你仅剩下的十多天寿命,当你寿命耗尽,你彻底就不能离开了,一旦出去,整个人会自燃而亡。”